一早算准,这小子,一定会抓着我问个明白。
虽然,上来就把我吻得分不清天南地北的,但是马上就换了一张公事公办的脸,对我盘问了起来。
他也太小看我了,在这种关键时候,我的心理素质也不是那么不堪一击的。
“啊,唉……”我眸光闪烁的别去一边,脑子里快速的给自己打起了腹稿,不知道要怎么答了,那就装失忆。
“刘警官,跟你聊了什么?你们的谈话内容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丁寒冰凝视着我,冷眸里暗沉一片。
“他扔下一句话就走了……”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背,手指捏着自己的一缕发,心头陡然生出一股慌张和紧张。
为了不让精明的丁寒冰看出我的破绽的我只能主动的叉开了一句。
“他是故意跟我来打招呼的,说我不配跟你在一起。”
丁寒冰的闻言,深邃的双眼闪出一抹复杂的光,像是在他预设的答案里,从来就没有我这个说辞。
天地良心。
我哪里能在转眼间就能组织出像样的话,来应对眼前的丁寒冰,只是把平时别人对我说的话,套用在了刘警官的身上。
而我的话,显然不能骗他一世,可也能唬他一时。
丁寒冰看向我,微眯了眯眼,伸出一根手指,跟我缠绕在长发上的手指勾连在一起。
我心尖抖了一下,只得头低低的看着自己的脚尖,他见我半晌不说话,又多出一根手指抚在我的唇边。
我退了一步,他立即上前,猛的将我拖到了沙发上,我甩在沙发上身子跟着弹跳了两下。
不等我起身,他双臂撑在我身体的两侧,将我整个抵在了沙发背和他的身体之间。
我仰起脸,瞥到他似乎呼吸加重了一分,热气随着他心口的起伏喷在了我的脸上。
我不自觉的后靠,脖子上的浅蓝色围巾滑落在了他的手边。
他眸光微垂,将围巾拾起,我想起了他曾经用丝巾綑住我的双手,不知道为何,我担心他再来一次。
正好,我也随手抓到了围巾的另一头,我用力一拉,他就像是受到了我的某处暗示一样,直接压上了我。
“冷玉婷,你今天不说出原因,我……”丁寒冰盯着我的领口,埋了进去。
那一下,我的灵魂都让他给掏了出来。
他……
我全身紧绷,涨红的脸上,肌肉都不听使唤的微微发抖,盯着丁寒冰微烫的脸,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吴醉……他说能保护我……今天他就让我见识了他的能力,苏妙晴和梅爱玲让他一天之内搞定了,我……我想他或许真的能让我活得更自在一些。”
我因为各种不能明说的原因,只能在夹缝中说出一星半点的话来骗丁寒冰。
他低喘着抬起头,道:“玉婷,我已经接手家族的企业,我会是一个好男人对你负起责任的,你回来吧。”
我咬了咬唇,真相几欲说出来。
而阿彩在楼顶与我绝别的那一刻,像是恶梦一样的缠在我的脑海里。
只要我一想到这里,我就会后怕不已。
我对丁寒冰的感情,是从少女时代开始,一直暗恋着他,几乎他的形像就要神祗一样的存在于我的生命里。
我从墨城与他重逢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无论何时都没有真正的忘记过他。
特别是,在民政局里,在他根本就没有记起我是谁,而仅为了保护我,跟我结婚时,我的心里已将他的一切烙上了深痕。
我爱眼前的这个男人,胜过爱自己的生命、名誉以及所有的一切。
我眨了下眼,眼泪在眼底打着转,我要怎么跟他说清楚。
他期待的眼,我不敢看,他伸过的手,我只能艰难的推开。
我平躺在他的身下,双眼空洞的盯着上空,半晌无法掩饰住哽咽的声音从喉间慢慢的溢出一句话:“丁少,我有我的理由,我不想放弃自己的专业,想拥有一个私人的空间,仅此而已。”
“你想工作?”丁寒冰盯着我的脸,眸光焦急闪烁,他耐着性子道,“可以的,你回来,进丁氏就是了。”
他成功的让我误导了,他真的相信了我是因为身份悬殊的压力而离开他。
我再接再励的把话往狠了说:“我不想在丁氏做事,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乞讨者。”
丁寒冰乌黑的眸渐渐凝结起霜华:“你救了小猴子,家里所有的人都认同了你。”
“认同?”我嗤笑了一声,强装不悦的道,“他们认同的不过是你丁寒冰的身份,我只是你的一个附属品,随时可以抛弃,就跟梅爱玲一样,只要你们丁家愿意,随便处理掉一个女人。”
“你不同,我从来没有把你跟她们相提并论。”他脸在我的眼前放大了数倍,两只手掌掐着我的腰,从沙发里抱了起来,转身间我已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像是要急于证明什么一样,开始忙碌的松解彼此的束缚。
我的心动摇了,如果可以,我愿意跟他飞奔而离去。
离开这个地方。
而当我瞥到他手背上触目惊心的针孔时,我的眸仁紧缩再紧缩,心也被那些细小的孔给惊吓到了。
他的病。
他自己不知道,可是我知道。
我按住那双到外惹事生非的手,沉声道:“你愿意放下这一切,跟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