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大少,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他弯下腰,小心的把地上的酒杯拾起来,拿在了手里。
像是担心有人踩上受伤一样,从容的把残片拿在手里,转了个身走向了侧门。
我的目光一直注意着丁寒冰,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不料直奔我而来的苏妙晴,还没有站得稳身体,她手中的酒就冲我泼了过来。
我尖叫着站了起来。
看到来人后,我强装镇定的看着对方,保持着某种尊严的冲着苏妙晴瞪着眼道:“你们苏家玩泼水节吗?”
其实,我怕的不是那半杯红酒,而是担心她是不是,从梅爱玲嘴里听到了什么搬弄事非的事情。
毕竟,我跟梅爱玲水火不容,她又习惯用借刀杀人方式修理所有对她有威胁的人。
不过,苏妙晴,她的举动虽然吓人。但酒水并没有沾到我身上半点,
因为有个人像一堵墙一样的抢先站在我的身前。
那些酒水一滴没有浪费的,全数泼在我眼前的男人身上。
为我挡酒的男人,是吴醉。
他一袭绣着黑龙的暗红色西装上全是星星点点的酒水。
而他的脸上,也挂着艳色的酒滴。
他双眼双目泛光的盯着苏妙晴,语带质问的说:“苏小姐,这可是今晚第二次了,这是你们苏家的待客之道?”
哦,原来,吴醉换衣服出来,是因为之前在包厢里被苏妙晴泼了。
这女人也是的,怎么就爱泼酒水的。
我顺手拿起桌上的纸巾,给吴醉擦掉身上的酒水。
不料,苏妙晴却道:“梅爱玲跟我说,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已经得到了丁家老爷承认,你吴醉怎么会给别人的女人撑腰?专穿破鞋!”
破鞋?
你他妈才是被千千万万男人穿的鞋!
我捏在手里的纸巾,微微发抖,回头死死盯着那个骂我的女人。
吴醉歪着头打量了一番苏妙晴,手指在西装的钮扣上一颗颗的解开。
他将衣服脱下甩在了地上,脚踩在上面,狭长的眼眸闪烁着烈烈火光般,一把拧住对方的手腕,阴冷的脸上一片轻视之色:“这里的哪个男人没有上过你的床?你们苏家,只怕只有门口的那株老银杏树是干净的。”
苏妙晴脸上抽搐着:“你把我的相片卖给了丁寒冰,是你害了我!”
吴醉慢慢的收回了手:“那事,是我做的,现在你也泼我一身酒,我们扯平了。”
苏妙晴简直要哭出声来,她声音里带着哽咽,从喉音里挤出一句:“你今天这么高调带着这个女人过来,是为了给她出头吗?”
“是的,她是我吴醉的女人,你们苏家,以后敢为难她,那就不是几张艳照了。”
吴醉冷笑着,一一扫过苏家的大小。
他让来这场宴会,并不是显摆我是他的女人。
而是,找机会,向苏家施压,光明正大的向苏家人宣告,以后他们不能再欺负我。
我虽恨吴醉的心狠手辣,可是他对我,的确是用了心的。
我不知道是感激他,还是要怪他。
总之,事情没有息事宁人,而是以一种极为简单粗暴的方式在解决。
这是吴醉的方法。
吴醉瞥一眼,垂头丧气的苏妙晴,拉着我的手,大大方方的从围观的宾客之中穿过。
而我东张西望的在人群之中搜索着,还好,没有发现自己最怕的丁寒冰。
因为这要让他看到,以他的个性,那还不得就地枪决我。
就在我要出去的一瞬间。
吴醉被早已站在门口的玉姐叫了过去。
吴醉拉着我的胳膊,低声吩咐道:“等我。”
说完,匆匆的跟着玉姐往电梯间走去。
而我,被晾在一边。
我一个人,低着头,往电梯里走,想尽量的避开人群,于是按下了去地下停车场的楼层。
毕竟,这是苏家搞的聚会,我惹不起她,只能躲了。
进到地下停车场时。
远远的看到丁寒冰背对着我。
我绕过一辆车,看到他手里拿了一只透袋子,里面有半只摔碎的酒杯。
等我走近一些,他手中的袋子不见了,人也极快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真不知道他在这里做什么?
而且,他为什么手里拿了那些东西。
“冷玉婷你怎么在这?”
我身后响起了一个男人声音。
我身子僵直的站在原地,回头时,看到刘警官手里提着的丁寒冰刚刚拿东西。
我讷讷的问:“刘警官,你拿这些做什么?改行当清洁工了?”
我虽是这样问,其实,我更想他就些打住,马上走人。
没有想到刘警官举着手中的东西,特意的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我要这些有用的。”
“有什么用?”
我扫一眼那些东西问。
“做化验。”
他一双锐利的眼盯着我的看了几眼后,直接说。
这么私密的事,他为何要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