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爱玲悄悄的看着丁寒冰,她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丁寒冰,丁寒冰,你就这么走了吗?我的生日,让你毁成这样,你就没事人一样的甩手走人吗?”
丁寒冰用力握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他微微扬起下巴,面向众人吐出两个字:“清场!”
站在一边的丁四把自己耳朵上的蓝牙轻轻一按,说了一句:“兄弟们可以进场了。”
话音未落,梦幻庄园的大门打开。
从外面开进来几辆大货车。
车子一字排开。
每辆车上跳下四个人,他们打开车箱的后挡板,开始往下搬东西。
只是几分钟,绿色的草坪上,堆起了一些绞架,箱子。
然后有人支起一个黑色的大雨棚。
上百幅挽联,由两一齐往银杏树上挂。
曾是颜色艳丽的树,一下子被白底黑字所取代。
而这些还不算。
跟生日相关的元素,全被一辆开进来的垃圾车,全数收走,一点不留。
我和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
天啊。
这是拆了生日派对,举办丧事,要搞风光大葬吗?
丁寒冰疯起来,果然是无人能敌。
因为,他有一个极好的理由。
正如他说的:“玉婷,我们不能拿梅爱玲怎么样,但我们要让阿彩走得轰轰烈烈!”
我眸光轻抖的看向丁寒冰青黑的脸,转而看向那辆灵车。
丁寒冰用这种最极端的方式,给阿彩报仇了。
的确,我们不能拿梅爱玲怎么样。
虽然,这根本不足以抵偿阿彩的生命,可是这是丁寒冰唯一能做的了。
换作是我,处在丁寒冰的位置上,恐怕也没有这个魄力和胆量。
宾客们被丁寒冰的人困在了庄园内出不去。
他们站在一边,成了一群无奈的观礼客人。
他们正目睹着一场盛大的葬礼。
道士十人,和尚十人,尼姑十人,全都肃穆的立在刚刚搭建好的灵堂前。
焚香祷告。
诵经超度。
还有三十个披麻带孝之人,一排五个,一共六行,趴在阿彩的遗像前,以一种肝肠寸断的方式,痛哭流涕。
哦……对方哭得太用心,我看了半天,差点要以为这是阿彩的亲人。
过了一会,才想起他们是专业的哭丧团队。
我和丁寒冰两人则一身黑衣的站在一边,我的手一直被丁寒冰紧紧的握着,在间隙中,我听他喃喃的说了一句:“这事办得怎么样?”
我拧着眉头道:“丁寒冰,以后这种大事,你能不能先给我的说一声,我这小心脏承受不了。”
“你的心脏很强大,要不然,你不会上船,当然,你要是没有上船,小猴子或者就躺这了。”
丁寒冰半带忧伤半带夸奖的说。
“……”
当天晚上,相城的各大媒体头条全是关于这场葬礼的。
而梅爱玲的生日再无人记得提及。
因为撞期了。
……
回到夏荷轩。
我和丁寒冰被‘请’回了丁府。
丁府的大门外,停靠着阿彩的灵车。
大厅内丁老爷、丁夫人,坐在沙发上。
丁寒冬还有梅爱玲则一人各站一边。
我瞥见丁寒冬神色凝重。
丁夫人一直看着丁老爷。
而丁老爷则史无前例的直视着我。
“阿彩的孩子是你救回来的?”
丁老爷直接了当的问。
我惊了一下,因为回到丁家后,我跟丁寒冰到默契的选择了对于小猴子的事只字不提。
而且,丁寒冬也一直对这些事保持着缄默。
不知道为何,这件事,给捅了出来。
“……”
我表情不自然的怔了一下,才轻轻的点了点头:“是。”
“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闯了公海上的赌船?”丁老爷又问。
三堂会审我一个。
为什么不问问你们家的两个宝贝儿子。
我看了看身边的丁寒冰,他一到这个时间,总是一副没有话说的样儿,真让我着急。
我无奈的在心里把他骂了个遍,但还只能皱眉道:“就我一个。”
“哦……”一声绵长而略带意外的声音过后,丁老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