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象过无数种我跟马艳红面对面时的情景,我要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
但绝对不是在我即将要工作的地方,跟她在这种场合有交集。
一进到里面,看到她满头大汗的哼叽着:“玉婷姐,叫他来,你叫他来。”
看到她的反应,我知道这是阵痛带来的后果,我瞬间就从排斥,进入到平时的工作状态中一样。
我神情平静,动作麻利,手指在手机上拨出那个,早在一周前已被自己拉成了黑名单的号,按下了通话键。
几声手机铃声后,我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接通了,将手机直接转为免提,扔在了那女人的床头。
旁边的助产士都侧目的看着我,用各种猜度的眼光打量着我的作派。
手机里,一阵打麻将的哗啦啦的声音,突然冒出一连串的叫骂:“冷玉婷,你******还打我电话做什么?别忘了,老子跟你离婚了。”
说完,对方那边传来一阵男人们之间的嬉笑声。
“是上火了吧,想找你****一炮。”
“女人只要一压就好齐活了。”
“……”
产床的女人听到后,先是咬了咬发乌的唇,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她破口大骂道:“姓周的,我他妈要生了……”
手机断了,对方挂掉了电话。
我面无表情的伸手去拿手机,一声不吭的准备转身离开。
马艳红眸子闪着求救的光芒一把攥住了我的手:“玉婷姐,周富星只听你的,你叫他来,快点叫他来呀。”
我眸子闪着寒光,看到自己拿手机的手,被对方用力的抓在了手中摇晃着。
我从末想过,马艳红跟自己的前夫是真爱,我只觉得他们就是一时兴起的混在了一起。
直到她顶着肚子把我堵在了自己实习的工作单位,我才意识到,忍让真他妈就是让人欺负得死死的。
“玉婷姐,你叫他来,求你了你叫他来。”
“我没有义务。”
我扫着眼前这个住在自己家里三个月不走的小三,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这几个月已经过得跟在地狱里一样。
今天要不是为了去拿证件到这家医院来报道,我根本不会想到,马艳红居然还没有走。
而且,我更没有想到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已经要临盆了,在她阵痛发作时,我还是心软的打了120。
现在我能做的全做了,不能做的我一分一毫都不会做。
护士们多少听出我和这个产妇之间的关系。
的确,我是一个刚离婚一周的女人,而躺在那儿已经九个月身孕的女人,就是我们家的保姆。
这时,马艳红已经叫得没了声,人已经进入了半晕迷状。
“砰”的一声,急诊室的门被踢开,十来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闯进来。
其中一个看了一眼在床上的马艳红,立即揪住一个小护士:“人都这样了,怎么没有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