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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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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我跟着田女士他们在走,他们来到了另一个人的家,推开了院子的柴扉,看屋子的门关着,他们环顾着在说:“怎么不在?”我正掩上了柴门,看见院子的草丛里站起了一头狮子来,我赶紧爬上了身边的一棵树。当我朝树下看去,他们却在与狮子扑打玩闹,一会儿有一个人也变成了一只大耳狗,在与狮子玩耍。然后他们都变成了动物,我好像融不进他们的世界。一会儿他们又变回了人形,原来这是和玩舞狮一样的表演。演狮子的人个子特别高。我爬下树来,他们拉着我说到露天广场去。

露天广场上的露天舞台是用土石堆砌成的,前台呈凹进的半月型。台下许多人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在月牙型舞台的两侧,有两排凳子,一边坐着几个皮肤暗蓝色的人,好像是白天我见过的“蓝湖人”,一个记者正在采访她们,她们的母亲在说:“我们是蓝湖人。现在只剩下我和她们三个姐妹的孩子了,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消失了。”她很伤心地在抹眼泪。又接着在说:“今天我非常感谢你们,只有你们才会关心我们,对我们友好,可以让我们安全地上岸来,并给我们开一个纪念大会。”她的话结束时下面响起了一片掌声,我并不忍心鼓掌。我看着三姐妹的脸色非常凝固,连坐着也一动不动。台上先上来了一个女歌手,她在唱着一首挽歌,这歌每一句的旋律都差不多,只在结尾处略有变动,旋律虽然简单,但听了使人心痛。我看见“蓝湖人”的脸颊上在流下一串串的泪来。我认为这形式是好比在创口上撒盐。徐娘半老的“蓝湖人”的娘也不得不在上台表演节目——在表演被生活所迫的摸螺丝摸鱼,动作模仿得非常真实。又一个表演是——一个人领了一只猴子上来,猴子手上抱着一只鸡,在凌空翻起跟斗来,然后把鸡放在了地上,鸡孵在那里一动不动了,鸡好像头晕了吧,猴子还在鸡上面来回翻着,并在“咯咯哒、咯咯哒”地学鸡叫,猴子的手里还捡着了蛋,然后在交给那人,一共交了四个。我发觉这蛋其实是从猴子嘴里吐出来的。后面还要表演舞狮和动物相斗。我心里存在着难受的疑惑,我不想再看下去了。

我走到了镇子的外围,这里有一座小山,只有几十米高。山上有一座宝塔,看见人们还在修缮,是在修缮一个铜铸的宝塔顶,这顶还放在地上,有许多人围着在看。他们在说要把它安上去了,我想这么大的一个顶用原始的方法怎么才吊得上去?只见人们在把它拆开来,原来是用榫头拼拢来的。已开始在一块块往上吊了,天虽然黑了,但塔顶终于安装好了。这时突然从塔尖上爆出一团七彩光来,一霎时整座宝塔都在泛出光来,并散发出一种异香,这馨香使人感到心静和满足。我随着一些人在朝塔里走去,并登上了塔顶,我好像看到了一幅有灯光的地图,看到了一些坐标,这时我很想回家。

当我走下宝塔时,有人来通知我要我去参加考核。我来到了“蹇长官”面前,他说:“听说你是一个志士,并抗击过日寇的侵略。你到台上去演讲一下。”

我到台上提出了建立新秩序的建议,并展开了演讲。我还在讲要提倡民族团结,要乘胜打击日本。日本军队打进了中国被消灭了一百五六十万,而中国人被屠杀和战死的达三千多万,比例是二十倍。欺软怕硬是日本的表象,残忍才是它的本质。它弄不过你会低头哈腰地“哈依、哈依”,弄得过你就会一刀把你“死啦死啦”。如果我们不镇住他们,或麻痹大意起来的话,以后我们被弄死的人会超过几千万——会上亿!那时他们开展的是化学武器战和生物战!反过来看,如果我们向日本人学习,倒转比例——那我们死三千万,日本人将怎样?还有“某国”有航空母舰,我们也不用怕!我们和“某某国”是同名同姓的——是一个种族的,我们要和他们团结在一起,这就形成了一个L型的海岸线,这样只要安排好火炮,航空母舰就难以靠近我们的海域。还有在我们的海域布置好海螺型的遥控炸弹,一遥控就能从海底上升然后吸附到航空母舰上而爆炸。我们还可以建造拼接航母——船舷与船舷之间能拼接上就可以了。前段时间有势头的外国人还发表了辱华言论,本人觉得此种人根本不屑一顾。但今天有几个战友又谈及了这件事,本人不得不讲了自己的一些看法。辱华言论也好“负面印象”也好都出自于同一种心理。以我看来这些人是“悖事鬼”,你看他会不会对非洲原始部落赤了个卵荡来荡去的人而感到不满?你看他有没有对食人部落感到不满?可见他是出自于某种心理——是出自于认为要妨碍到他的切身利益的心理。为什么说他是“悖事鬼”,因为他的认为是错误的,而且他根本不了解中国人,中国人的本质是善良的,哪个国家会像中国人一样——接纳抚养战败国遗弃的家属?本人为什么还觉得不屑一顾,因为本人认为他只代表了少数一部份其国人。其也有可能是哗众取宠。还有个可能是表现出自己是高人,既然是高人为什么怕和我们混和在一起?我可断言——如果和我们搅合在一起,他一定高不起来!

演讲好下台后,蹇长官在说;“可以。欢迎你正式加入我们的队伍。”我好像经过了考核。他又在说:“你的演讲很有新意。我带你去见一位大领导。”

蹇长官领着我在攀过一道悬崖边的六盘型的木排栈道,走进了一排岩石后的房子,在那里见到了一位重量级领导,印象中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我不由自主地在溜须拍马,我在说这里的风水真好,连炮弹都打不到的。领导好像对我们并不感兴趣,他与他身边的一个剃着光头的“大头娃娃”似的人在玩游戏,这“大头娃娃”与领导好像已经玩得“人熟狗疲”了。领我去的长官在说:“这是领导的干儿子,是某某寺庙里的住持,是指点领导的高人。”这时里面一间屋子的电话铃响了,领导走进去接电话了,好像是个女的,他在叫“lili”、“lili”。带我来的长官走到“大头娃娃”跟前在解说我演讲的“建立新秩序的建议”,“大头娃娃”在说:“这不是妙用。意识形态有两种,一种是‘民族意识’——比如提倡抗日。另一种是‘阶级意识’——比如‘宁可错杀一千’。政治是要为利益而妙用,才提倡什么。好了,好了。你把他带出去,到会场去吧。”我现在才知道“妙用”就是“庙用”。带我来的长官还在反映说:“军统局一官员李某经常在搞色情。”那高官听了“哈哈”在笑说:“这是激发斗志的需要嘛。”“大头娃娃”也在说:“这是私生活。不宜宣讲。”

我出来后感到肚子很痛,我说我去上个厕所,蹇长官说:“好的”,这可能是紧张造成的。我去上了个厕所,然后到了会场好像已迟到了——大会已经开始了,我正走过主席台下,主席台上我居然看到了一位我梦寐以求的大人物,大人物似乎也看见了我,显得有点不高兴。可能是我迟到的缘故?还是没有行礼的缘故?还是错位的缘故?有一个外国人正坐在他身边,好像正在劝导他什么,大人物却默而不语。我走到了台的侧面,看见两个军人倒在台旁,在血泊里俯卧着,一个居然还在动,我吓了一跳。我这才注意到四周都有军警站着岗——如临大敌。我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里,或许是我误入了。我走到了一个站岗者旁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我应该到哪里?”并与他讲了我来到这里的原因,他示意我从一扇小门走出去。我在朝小门看过去,可怕的是门缝里已经有人在朝我打量——有一双眼睛看着我,门拉大了一点,然后他严肃地在向我招招手,我走了进去,这好像是一个过道。他说我不可能有座位的,并叫我一直朝走廊走去,到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去站着。我觉得我也将要被清洗了,五十米过去有一扇不明真相的门,我怕有一支枪在等着我,我心空空地在走过去。还好没事发生,走进这扇门里面是个休闲厅。过了许久蹇长官又来带我走了。

我又来到了部队,我们已在行军。我感到身体很沉重,原来我右肩负着一支火箭筒,左肩吊着一颗火箭弹,身后背着一个背包,胸口还挂着一口大铁锅。这是我自告奋勇的结果?我在被队伍拥着前进。心想虽然沉重,但还是安全的,我像是被“装甲”保护了起来。部队停了下来,长官在朝我走来,他在表扬我,说我能吃苦耐劳。他叫我把东西全放下,说安排我到尖刀班去。另外两个人走了过来,我们三个人是一个尖刀班。长官说前面要通过一个山岙,要我们去侦察一下情况。好像危险又来了。

我随着领头的班长提心吊胆地行进在山岙里。走过了山岙,看见了一个村庄。还好没事,平安无事了。班长在发回信号,不久大部队也开进了村庄。长官并未规定我们归队,我们可以自由游荡了,这或许还要我们侦查民情。部队集中在了一个祠堂,并开始在埋锅做饭。我来到了村落,在一个晒谷场边有许多人围着,有一个人站在石磨上在讲话,似乎是村长。磨旁吊着一头又肥又大的猪,他在说:“村里养育出了一个新品种的猪,需要大家开动脑筋给它取个名字。也可以作为商标。”下面的人在议论纷纷。我觉得有意思,便在大声说:“就给它取个‘安禄山’吧。”有人却在高叫:“这是只母猪,还是叫‘杨贵妃’好!”大家在鼓掌哄笑。

我看见了一个村民还牵着一只剥了一点皮的猪,在朝山里走去。我在问:“这是为什么?”他在说:“剥点皮能激活它的能量,这样牵它到山上去找‘松露’,它会找得很勤奋的。”

村里还有人在露天石台子上打着乒乓球。这台子是正方形的,乒乓球网架是对角安放着,各边的台面是一个三角形了,这样打球难度很大的,似乎要有特别精确的技巧。我也想来打一手,我拿到了拍子在打,我一下子还打不好。有小孩笑着在说:“兵兵头儿不会打乒乓,是因为没少一只脚。”

我走到了一条小溪旁,坐在了一块石头上,久久地看着两个少女在捣衣。有一个少女在走过来,然后坐在了我身边,她居然说要我抱住她,说村里已经没有了真正的男人了——年轻的男人都上前线了。我紧紧地抱住了她,我的感觉是就像抱着一个孩子。我在问她这个村叫什么名字?她说这里叫“啸山”。我在问为这名字的来历,她说有一个抗倭将领在这里战死,还有几百个战死的战士,都葬在了这山上。这里经常有一种啸叫的声音,所以叫“啸山”。我自己也变得心事重重,我看着溪水在流淌过去,耳边是亘古不变的流水声。这时班长来到了我面前,说我不得调戏妇女,要我把她放开了。可她已经睡着了,我在说:“再等会儿吧。”我看见有一条娃娃鱼在清水里游过。

我正在归队,我从小路刚走出树林,就要到部队驻扎的祠堂了。我看见一个人正在表演白日飞升,好像是用“刘关张结义杯”给我喝“飞精”酒的那个“白居士”。有许多人围着在看,包括部队的士兵。正当他再次在飞升时,有军警在包围过来,并在朝天鸣枪,还好他这次飞得低,没打到。他混进了人群,然后在向我这里跑过来,我让他跑了过去,然后我在朝人群迎上去。朝我左右包抄过来的有两路人,一组是三个女的,另一组是三个男的。在问我有没看见逃跑的人,我说没有。他们还在搜过去,他们看见了一树丛里在动,我也看见了,他们在交叉火力开枪,结果窜出来的是一只狗,已经中了好几枪,再跑了没几步便倒地了,血还在淌。人们在跑过来看热闹,并在问:“打死了吗?打死了吗?”。有一个老军警从我边上走过,我在问:“那人飞升不至于死罪吧?”军警说:“他用‘升功’去蛊惑军队,企图瓦解和策反,所以是死罪。”

第二天,说就要开战了,说有领导要来督战,说部队要进行一个“试刀”的形式。在一块空地上的一根柱子上绑着一个人,边上绑着几头猪,士兵在排队走来,有的人把刺刀拿在手里,有的人衔在嘴上,必须一刀一刀见血地在朝猪身上戳,并朝绑着的那人比划一下。空地的一边放着一些条凳,有来督战的人坐着,有军人,有政府工作人员。我看见了其中一个穿军服的是我的同学——金承,我赶紧在跑过去叫他,他让我坐在了他的边上。他在问我能不能到某某海浜去剿匪,说给我个团长旅长干干。我说我连一点斗心都没有了,我很想回家了。他给了我一张通行证说:“待会用柱子上那人祭祀好以后,政府还要招待我们用大餐。你跟我在一起去吧。”我觉得跟在一起可能又会离不开。我在说:“我想趁早走了。”金同学在说:“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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