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苏秦墨眯着眼睛，昨天晚上刘忻的呼噜声惊天动地，害得他失眠了。后半夜才昏昏入睡。

“这是早饭，将就吃一点。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

苏秦墨接过来，狼吞虎咽的吃完，把仅剩的一点残渣递到刘忻的手中，刘忻自骢光境回来就没这么早起床过。眼睛都没睁，吃了他吃剩的早餐。

“再睡一会吧，还有好久才到。”

苏秦墨点点头，到了车上反而没有了困意，看着熟悉的街景，这条路走了好几个来回了。每一次的心情都不同，人在成长，路还未变。

冬日的早晨，天亮的晚，启程时还隐约能看清星星的光辉，再到日出时分，太阳升起，整个世界又恢复光亮。小法一直向前，横穿过S市，到达岳明山山脚下。

欧辰把小法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在约定好的地方等一个人。

“你说的外援呢？”刘忻看向四周都是空旷的石路，半点人影都没看到。

“等一下。”欧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浓雾渐渐消散，太阳就要出来了。

“外援到底是谁啊？”姜小幽左顾右盼，诚如刘忻所想，连个在地上走的活物都没有。

“你见过。”

姜小幽反复思考了两圈，想不出个所以然，欧辰就是爱买关子。

“来了。”欧辰的头转向东北方，从远处的而来的一个黑点，渐渐变大，男子穿着黑袍，气质冷冽，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意，让人不敢靠近。

“赵叔？”姜小幽看清来人的面容，正是前几日见过的赵叔。看着好似地府的人都喜欢黑色，不管赵叔、袁妈还是阎王爷，亘古不变的一身黑。

“是他？”刘忻嘴角一弯，都是老朋友啊。

“赵叔，又见面了。”姜小幽兴奋的上前同他打招呼，说不定此行还能见识见识赵叔的毒药。

“好久不见啊。”刘忻看着身边的人，盯着他的眼睛，窜出火光。

“恩。好久不见。”赵叔平平淡淡的打过招呼，无视刘忻激动的行为，走到欧辰的身旁。

“就麻烦赵叔替我们在山脚下看着欧铭的下落了。”

“去吧。”赵叔席地而坐，从怀里拿出一个玻璃瓶的二锅头，打开小酌。

刘忻没想离开，反而坐到他身边：“老赵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赵叔眼睛直视前方，思绪飘到好远，倒是认真的在回答他的问题。

“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刘忻极度隐忍着想要爆发的怒火。

“你想让我说什么？”赵叔稍稍抬眼，看着他已经改变的面容，这脾气真真一点没变。

刘忻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行了，能证明自己清白的只有自己，谁都指不上。”

随着他身影的渐渐走远，赵叔坐在地上，冲他喊了一句。

“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刘忻停住脚步，没有转身：“谢了。”

姜小幽站在一旁看着欧辰忽明忽暗的眸子，他们在说什么，她一点都听不懂。

“我们走这边，你们俩走那边，秦墨会带路。”欧辰指了一个方向，带着姜小幽走了难走的一条路。

“欧辰。”

“恩？”欧辰把她的手攥的紧紧的。

“刘忻和赵叔认识？”姜小幽走在他的身侧，安全感满满。

“认识。”欧辰停住脚步，将姜小幽衣服拉链拉紧。

“他们看起来怪怪的。”

“赵叔曾经审讯过刘忻，把他所有的方法都用了一个遍。”

姜小幽惊恐的看着欧辰，她太清楚那个小白房子里有多少种折磨人的刑讯方式，不仅是肉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折磨。

“然后呢？！”

“刘忻挺过来了。”欧辰也很佩服他，所以他也在怀疑当初放出十万厉鬼的事到底是不是刘忻做的。

“天啊，他是怎么挺过来的？！”姜小幽还在震惊中，想象不出刘忻到底经历过什么！如今，再次面对赵叔，他没动手，真的要给他点个赞！

“好好爬山吧。”

欧辰不想多讲，对于过往的一切，就让欧铭成为这段故事的句点吧。当初是他们犯得错，今天就让他们结束这一切。

上路积雪很厚，北路较陡，人迹罕至，已经看不出路的形状，欧辰替他开路，信好准准了连体衣，不然积雪渗到了鞋子里，接下来的路就没法走了。

姜小幽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差点坠下去，欧辰及时的拉住了他。

“小心点。”

“恩。”姜小幽被他牵着的手一时都没有松开，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