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没有说话，依旧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对不起。”凌凤楚低下了头，满是愧疚地说着。

婢女这才像是回过神一般，动作僵硬地将头转向一旁看向凌凤楚。那婢女盯着凌凤楚看了许久，突然一下子朝凌凤楚大叫着扑了过来。边喊着边哭，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凌凤楚任由婢女摇着她的肩膀，婢女的手臂虚弱无力。也不知是刚刚被那些男人折磨的，还是因为太过绝望的原因。

没摇几下，婢女的手臂无力地垂下。又似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拉过凌凤楚的手张嘴就是一口。

凌凤楚没有反抗，任由婢女狠狠地咬着。因为用力，婢女的头都在微微地颤抖。

凌凤楚的手被咬破了，血珠不住地滴下来。凌凤楚愣是没有作声，连表情都没有变。

直至婢女要累了，才哭着放开了凌凤楚的手。

心里怀着歉疚，凌凤楚满含歉意地看了已经崩溃的婢女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在出门的那一瞬间，凌凤楚抬手在脸上擦了一下。似是擦去了什么，很快凌凤楚又若无其事地走掉了。

“找几个婢女把柴房里的人穿好衣服然后叫人带到我房间来。”回到房间的路上，凌凤楚拉过一个小厮吩咐道。

回到房间没等多久，那婢女就已经被穿好衣服被送了过来。

小厮一松开驾着婢女的手，婢女就直接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地面。

“抬起头来！”凌凤楚忍下了心中的难过，把声音努力变得强硬。

婢女缓缓地抬起头，在看向凌凤楚的那一刻轻蔑地扯了扯嘴角。凌凤楚皱着眉头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了约是半盏茶的时间，婢女费劲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朝凌凤楚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

“现在能把你背后的主使是谁说出来了吧！”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凌凤楚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不确定眼前这个小婢女的背后到底有没有那么一个主谋，但是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她现在步步维艰地行走在最边缘，她不能掉以轻心。

“主使？呵呵呵！”婢女看着凌凤楚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她冷笑着说。

不知为什么，婢女看向凌凤楚的眼神让她觉得越发的烦闷。这种烦闷转化成愤怒，在凌凤楚的心中燃起了一团火。

一拍桌子，凌凤楚怒视着那名婢女愤怒道：“本郡主在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那婢女冷笑，直接就选择了破罐子破摔。

“郡主？郡主又如何？”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凌凤楚的眼睛眯起，仿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区区一个婢女，竟然这样轻视她。

婢女收起了笑，但是脸上的嘲讽更甚。“敢！你当然敢！你是未央朝堂堂朝阳郡主，你能有什么不敢的？”

“你知道就好！说，你背后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凌凤楚的手不自觉地握起，她在等着这婢女的回答。或者说，她可能在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猜测，只是她还是想听这婢女自己说出来。

婢女一件件脱下了刚刚由其他婢女穿好的衣服，然后就这样光着身子站在凌凤楚的面前。

姣好的身材，美丽的胴体上现在却遍布伤痕。婢女冷笑着看着凌凤楚道：“郡主还想叫多少人来？尽管来就好了。”那语气，透着一丝凄凉。

凌凤楚泄气一般地松开了手，起身走到婢女面前。蹲下身子将衣服拾起，一件一件耐心地给婢女穿好。

婢女没有动，只是等凌凤楚把衣服为她穿好，也没有作声。

“你把谁指使你的说出来，我会帮你。”凌凤楚看着婢女，眼神中满是真诚。

婢女把视线移到凌凤楚的脸上，朝着凌凤楚的脸上唾了一口。凌凤楚闭上眼睛，默默地从袖中抽出手帕在脸上擦了擦。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凌凤楚的眼神马上变得凌厉，看了看婢女，然后朝门口吩咐道：“来人啊！把她带下去。挑断手筋脚筋，然后打断手骨腿骨，喂食哑药。”吩咐完后，凌凤楚转过身不再看那婢女惊呆的表情。

很快，外面的小厮就走进来把婢女拉了出去。婢女没有反抗，她早就已经放弃了反抗，只因为她知道她就算反抗也没有办法。凌凤楚的凌厉手段在未央朝都是出了名的，而且她要惩罚的人，除了那个为她所用的黑衣人，剩下的没有一个活着的。

婢女被拉下去后，凌凤楚只是看着不远处的地面，只有轻轻颤抖的拳头能证明她现在内心中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