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依旧站着，笔直地。

他没有向疼痛屈服，那么她也不能！

血液从幻影的四肢流下，在墙上拉出四道刺红的血迹。四把飞刀成功地把他的手和脚贯穿，并精准地插在了墙上十字架花纹的三个顶点处。

此刻的幻影就像是被绑在十字架上一般，就算是从小在血猎长大的他，也从未受过这样贯穿性的伤，但他仍然只是咬牙坚持。

蔷薇伸手，他背后的蔷薇花突然活了过来，伸出藤条来将他捆绑。

幻影抬头，为了她，你连我也要抛弃了吗？其实你也不想死对吗？细微的波动闪进他的身体，但他没有注意。

荷叶韵别过脸，走到幻影跟前捡起那把掉落的剑，单手反握住剑柄，然后上举，刀尖向着幻影，道：“蔷薇你这又是何苦呢？他已经快死了……”

幻影诧异地看向蔷薇，突然想起丰亲王说的“可能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幻境”。其实他不应该怀疑她的是吗？

曼沙脸色有些不好，却阻止不了她，只能看着她一点点地把生命力输给他。而蔷薇只是对着她微笑，道：“我只是觉得，我会比他先死罢了。”

众人惊讶。

看着她捂着心口的手，幻影突然惊觉：心脏，心脏……那个时候打中她的魔弹！是他对不起她，他一直因为私心而没有告诉她魔弹的作用，现在好了，这么久了，她必死无疑了。

那股波动还在源源不断地注入，蔷薇却开始摇摇欲坠，曼沙连忙抱紧她道：“薇薇，停下啊！”

但她依旧没有停。

这个时候，他的心不免有些痛苦。幻影无视掉荷叶韵挥向他的剑，自顾自地说：“薇薇，那颗子弹会腐蚀吸血鬼的血肉，我……你快停下啊！”

他很着急，而蔷薇只是轻轻一笑：“没关系，用一颗心换一场相遇，很值得。”对，她确实不是吸血鬼。但她的身体里流着她的血。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完全不恨他。

“我本来以为我会和你刀剑相向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舍不得。”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呢？

剑狠狠地插入了他的心脏，蔷薇的心猛地一颤，幻影也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痛。

真的很痛。

撕心裂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