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瞳没有表态,只是说了一句:“把尸体运回去解剖吧。”话音落下,单轶也直起身,说:“你们先回,我留下来再扫一遍现场。”完毕,三个人又兵分两路各自行动。
江瞳、杜宇从厂区出来,回到外面停车的地方。两人正要上车的时候,江瞳忽然停住,回头去看身后,这时,不远处殡仪馆的人正在把装有尸体的裹尸袋,放入运尸车。
“师父,怎么了?”江瞳身后的杜宇问。
“我怎么听见那边有水声?”江瞳说。
“不可能啊,这方圆百里都是土地,也好久不下雨了,连个水坑都没有,怎么会有水声?”杜宇说。
“可能是我听错了。”江瞳说完上了车。
转眼到了解剖室,死者的尸体已经摆上了解剖台。
江瞳、杜宇穿戴完毕,一起向尸体鞠了一躬,开始解剖。
首先,需要退去死者身上的外衣,这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首先尸体腐败让尸体表面变得很滑腻,不好着力。其次,因为腐败液体的粘黏,再加之尸体衣裤布料比较轻薄,死者的穿着的T恤和长裤,已经跟尸体表皮黏在了一起很难分离。
“呃……”杜宇突然发出一个怪声,江瞳扭脸望去,见他一手拖着死者的裤子,一手扶在死者腿部,双眼无奈地望着死者的膝盖,原来在他剥离死者裤子的时候,不小心把死者的表皮给揭下来了,被弄破的皮肤断层里,立即冒起了气泡,同时还有一些腐败的液体流出。
“皮下有出血。”江瞳投目向杜宇抓破的位置看了一眼,说。
“皮下有出血?这代表什么呀?师父。”杜宇问。
“关节皮下出血,称之为约束伤。”江瞳答。
“对对,诶呀妈呀,师父,您不觉得这尸体臭的让人头晕目眩吗?我感觉我的智商都被熏低了。”杜宇说。
“你只是因为被熏而已吗?”江瞳冷语。
“您别这么说呀……”杜宇窘迫。
“那给你个翻身的机会吧。”江瞳说着将一把装好手术刀片的刀柄递给杜宇,说,“找出死者的死因。”
“师父,你让我主刀呀?”杜宇双眼透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不愿意拉倒。”江瞳把递出去的手微微收回。
“愿意,愿意,愿意的不得了。”杜宇赶紧把手里死者的裤子放到一边,走到江瞳身边,双手接过了她手里的手术刀,然后颇有使命感地跟她交换位置,深吸一口气,割下了他作为法医的第一刀。
新兵上阵头一遭,杜宇没有经验,第一刀下去不知划破了哪里,“噗”地一下喷出一道腐液,溅到杜宇的口罩和隔离服的领口上,“亲密无间”的恶臭,让杜宇忍不住干呕起来。
“不行咱就换回来,别太勉强自己。”江瞳在旁边看杜宇笨手笨脚,忍俊不禁,说。
“不用,我可以。”杜宇拒绝,调整了一下状态,又重新站起来忍着体内翻江倒海的恶心,继续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