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枳水对祭离身份感到好奇，一个不是龙族之人被送到这里来，还可以自由进去，他很难不把面前这个看着柔弱，带着温和笑容的少年和那个人对比起来。

想到这里他便开始不再有了看不起祭离举动，而是认真道：“烟雨尘便是那个囚犯之一，知道烟家吗”？

祭离自然不知道。

枳水也没有指望祭离知道，他便开始告诉祭离，而代价是祭离得远离烟雨尘。

他是枳家长子，他自认为可以解救烟雨尘，他也爱烟雨尘。

“烟家原本是龙族三大家族势力之一，在龙族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因为烟家已经不复存在”。

祭离从烟雨尘口中大概猜测到了。

“而导致烟家灭亡的是那个男人，他是烟雨尘的父亲，烟雨轩”。

提到这三个字枳水刻意看了看四周，仿佛提到这三个字便代表着毁灭和大逆不道。

但是确实如此。

“那一年龙族和妖族摩擦不断，正是龙族团结一心的地方，而首当其冲的自然会是我们枳家，烟家还有阴阳家出力的时候，可是……”枳水话到口中他便不再说话，额头冷汗因为害怕而流下。

说出这句话时，他颈部肌肉已经变得僵硬，眸子警惕四周环境，整个竹林被黑暗所笼罩，夜风带着竹林的呼啸，仿佛枳水接下来所讲的这一段话将会是天理难容的。

但是枳水还是说了，“可是烟家却投靠了妖族，为妖族做事”。

祭离一怔，“为什么这么做，这样对他没有一点好处”。

祭离深知一个家族背叛帝国的代价是什么，更加背叛种族的代价是什么。

祭家之下有万千家族，而背叛的也不在少数，有的为财，有的为了地位，有的不甘心只是一个快要落寞的小家族，所以祭离从小便亲眼见过祭灭是如何处理那些叛徒家族的。

枳水摇头，“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烟家背叛事情被阴阳家知晓后，告密了龙皇，龙皇震怒，一怒之下烟家上下统统死在了龙皇的手下，唯独一个八岁的无辜孩子和一个老人”。

祭离想到了烟家府邸那个开门的矮小男人和烟雨尘。

枳水道：“而游龙戏凤只有一个人会看，一个人会弹奏，那便是烟雨轩”。

祭离凝神点头，不管枳水是否真心是警告自己，祭离还是要感谢他。

祭离起身鞠躬道：“感谢枳水兄弟的好心提醒，以后我会小心”。

枳水一愣，他没有想到祭离会这样感谢自己，“只要你远离烟雨尘便是了”。

他望着祭离脸色认真。

祭离点头，等我体内疾病一好，我便会离开龙族之地，回到本该属于我的地方。

枳水眉头一挑，对祭离的厌恶之心开始减少。

随后枳水起身和祭离说了几句便要离开，来到小院门口，终于停了下来，他要确定一个事情随后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祭离微笑，“但说无妨”。

“你是不是祭阳的血脉，曾经雪莲圣女的儿子，” 枳水嘴角一扬，说得更加具体，“我们公主的亲哥哥”。

祭离淡然点头，“正是”。

枳水一愣，随后一笑，“你是我们龙族年轻一代仰望的存在，是一个很强的朋友或者是敌人”。

祭离笑道：“枳水兄你认为我们是敌人还是朋友”。

“这得看你如何抉择”，枳水转了转眼睛，思考。

祭离点头，“我会离开的”。

随后枳水欠身离开，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祭离看着离去的枳水，刚刚说自己会离开龙族，成全枳水这句话，不只是对枳水说的，祭离望着竹林的另一个方向，叹了口气，更多的祭离是在对那个一直沉默在黑暗中的女子所说。

都是聪明人，那些感情总归是泡沫，太想知道结果只会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