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出于做贼心虚,虽然我没有丝毫把握解决蔡林亚的事,但还是挺了挺胸膛:“放心吧,教导员,只有蔡老师真的有问题,我一定能够帮她解决掉!”
“对了,你嫂子还说,你看到我家也有点问题?”
我愣了愣,不知道孙晓丽什么意思,我可没说这话呀!
教导员接着说道:“本来我是后天值晚班的,今天营长和副营长都到基层蹲点去了,这几天都是我值班,你嫂子让你今天晚上到我家去一趟。记住,办事利索点,别让其他人发现。”
我这才明白,孙晓丽说的是让我替教导员做法的事,她明白教导员肯定不会同意我去做法,好像他升职不是靠本事,而是靠封建迷信似地,所以孙晓丽才对他撒了个谎。
因为前期有勇儿生病一事,所以孙晓丽说他们家有什么脏东西,教导员也就相信了。
“是,吃过晚饭后我就去见嫂子。”
“另外......”教导员刚想给我交代什么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
教导员拿起电话,从他与对方的交谈中,我听出来是副教导员从生产队打来的电话,好像说他女儿是在发高烧,生产队的赤脚医生治不了,要送到县里去。
问题是营部仅有的一辆吉普车,已经被营长和副营长开到基层去了,副教导员显得有点无奈,只好准备让生产队用手扶拖拉机把他送到公社,然后再在那里等班车到县里去。
教导员犹豫了一下,突然问道:“你女儿发高烧的时候,是不是说了些什么胡话?”
电话里传来副教导员的声音:“是呀,她说她要跟小姨一块出去玩。”
教导员说道:“这样吧,你先别急,在家等着,我让张子晨赶到你家去一趟。”
“他?”副教导员不解地问道:“哦,没事,我和玉芬两个人够了,用不着他帮忙。”
他以为教导员是让我去帮他送女儿到医院去。
教导员解释道:“这个以后再跟你解释,这样吧,你就在家等着张子晨,听我的没错!”
说完,教导员把电话挂了,然后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小张,你赶快赶到副教导员家去,他的女人可能想我勇儿当初一样,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住了。你去他家的时候,如果有其他老乡在的话,一定要让他们离开,否则,如果看到你作法,老乡们要传出去,那是要出大问题的。”
我当然清楚,如果生产队的老百姓看到部队的战士,替部队首长家的孩子做法事,那还不炸开了锅?就算我能替副教导员的女儿治好病,估计营部的这些干部统统都得撤职查办。
在“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随时准备打仗”的年代里,如果部队都在高封建迷信活动,那还了得?
“放心吧,教导员,我心里有数。”
“还有,”教导员伸手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对付副教导员孩子身上的那东西,如果有可能的话,你要手下留情。”
我一愣:“为什么?”
“可能是孩子的小姨,也就是副教导员爱人过世的妹妹找到了她。”
我脊梁骨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却明知故问:“怎么,副教导员还有个姨妹吗?”
“是的,她叫陈玉芳,在卫校读书。”教导员说道:“两年前,她在县人民医院实习,对了,那天好像也是下着今天这样的大雨,她坐班车回来,在公社下车后,正巧碰到生产队的一个拖拉机手看着拖拉机经过,就把她捎上了,结果在经过一个小桥的时候塌方,两人同时遇难了。”
我去!
原来陈玉芳两年前和大炮筒子一块死的,怪不得刚才她站在大炮筒子拖拉机的车厢上,昨天晚上她在医院里,今天早上跟着我一块回来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看来今天在公社那个路口,就是两年前情景的再现,只不过在路口等车的换成了我。
看到我站在那里出神,教导员问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答道:“我现在就去!”
“嗯,骑上我的自行车。”教导员说道:“对了,我等会给学校打个电话,让你嫂子准备好晚饭,晚上你就到我家去吃饭。”
“是。”
我下楼骑着那辆红旗牌载重自行车,一口气冲到了村子里,一路上心里却十分沮丧,刚刚碰到一个年纪相当的小美女,居然两年前就死了,要不是修炼了内丹术,这一而再地被那些孤魂野鬼们缠着,估计我尼玛早就象付小军那样“拜拜”了。
我不知道副教导员家住哪里,好在他岳父是生产队支部书记,一问就问到了,进门一看,除了副教导员夫妇外,陈支书老夫妻俩,还有生产队的几个年轻人,包括一个赤脚医生都在,门口已经停着了一辆手扶拖拉机。
看得出,那辆拖拉机就是两年前大炮筒子从公社开回来的,只不过现在已经旧的一塌糊涂了。
我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墙上挂着一个长方形的相框,里面放着很多小照片,其中有一张正是梳着两根辫子,活泼可爱的陈玉芳。
令我不寒而栗的是,她居然朝我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