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营长又给师部医院打去电话,让谢医生和高干事今天一大早赶到营部来。
但付小军为什么要潜入弹药库,昨天被抓后说了什么,营长和教导员都没跟我说,他们只是一再叮嘱我,这段时间要好好参加训练,同时加强学习,对于付小军的事只字不能提。
从昨天晚上被付小军吓了一夜,到今天早上被当成企图盗枪的主犯挨了两脚一耳光,虽然暂时摆脱了嫌疑,但听高干事的意思,我还属于在营部的监视之中,因而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生怕从付小军的尸检过程中,查出什么与我不利的东西。
一整天的训练,我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
第二天一大早,三、四辆吉普车驶入了营区,我们刚刚吃完早餐,正在整理内务,看到一大批干部、和公安的人朝楼上的营部走去,班上的战友都挤在窗口朝外看。
我却眼皮直跳,心里默默祷告着:这些人千万别是冲着我来的。
没过一会,营部的文书跑到我们寝室的门口喊道:“张子晨,教导员让你到营部去一下。”
“完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七上八下地跟着文书朝营部走去。
我走进营部的时候,却看到营长和副营长,带着那些公安和其他干部朝外走去,后来才知道他们分别到弹药库、三号岗哨和禁闭室去现场勘查。
营部里只剩下教导员、谢医生和我,谢医生目光异样地打量了我一番后,问道:“你知道吗?高干事昨天跟我一块回师部医院的时候,被一个从三楼病房窗台上坠落的花盆砸中了脑袋。”
我听后大惊失色地脱口而出:“不关我的事,那不是我干的,我......”
谢医生笑道:“我知道不关你的事,但他被砸中脑袋后,就像昨天你在禁闭室里所说的那样,他满脸是血。再联想到付小军的事,我怎么发现你有某种不可思议地预见力呀?”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茫然了。
谢医生接着问道:“在过去,你是不是也常能预见未来即将发生的事呀?”
我摇了摇头:“从来就没有过。”
谢医生顿了一会,突然问道:“你真的没见过你那个解放前做过道士的二爷?”
“没有,绝对没有,”我口是心非地答道:“我从来就没听爷爷和爸爸说过,我还有什么二爷。”
谢医生坐在那里开始沉思起来。
看到刚才那么多干部和公安都出去了,我估计他们一定是在付小军的尸检中发现了什么,所以要到现场进行勘察,我最担心的是会牵连到自己,于是问道:“谢医生,付小军究竟是怎么死的?”
谢医生摇头道:“这就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你不仅能够预见到他死,而且能够预见到他失踪,不简单呀!”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两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谢医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付小军的尸体失踪了。”
听到谢医生的话后,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在我昨天一天没离开军医,否则那高干事脑袋被砸,付小军尸体失踪的事,岂不都得怀疑到我头上?
现在我才明白那些公安到部队来,寻找的不是付小军的合谋,而是失踪的付小军尸体的线索。
我有点毛骨悚然地问道:“谢医生,那......付小军该不会一开始就是个鬼吧?”
谢医生没有搭话,教导员却瞪了我一眼:“赵子轩,说什么呢?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一名革命军人!”
我当然清楚作为一名革命军人,绝对不能在部队宣扬封建迷信的东西,可前天晚付小军明明被关禁闭室,我却被他从寝室叫醒跑去换岗,而上一班岗的战士却都视而不见他,他不是鬼又会是什么?
当然,我明白教导员也是对我好,如果我的话传到团部甚至是师部去,那政痣生命也就到头了。
谢医生再次看着我问道:“你那二爷真的没教过你什么阴阳八卦之类的东西吗?”
我连连摇头:“谢医生,我真的不知道我还有个什么二爷。”
其实我二爷还真的教过我一些东西,比如道家的小周天内丹术,过去我也不相信那玩意有什么用,所以根本没有练习,只是到了部队之后,晚上熄灯号太早,睡不着时无疑中便开始练习起来。
由于谢医生的一再追问,我忽然想到:难道是我练了内丹术,才使得自己有了某种预见的能力吗?
谢医生又看了我一会,问道:“你现在看看我,有什么变化吗?我的意思是,类似于昨天你看到高干事脸上流血的那种事?”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摇头道:“你......没什么异样呀!”
教导员突然问道:“那我呢?”
我盯着教导员看了一会,把头一低,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