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莲溪,我现在就,抱你回,承欢殿!你再忍一忍,刘文儒马上,就来了!”李从珂的神色,焦灼惊惶,拔腿就要往,含冰殿外奔去。
“从珂!”皇后石傲冰唤住了他,“快把莲溪,抱进含冰殿的内殿!”
“不……不行……”
闻言,莲溪艰难的,摇了摇头,气力仿佛,都随着,身体里的,水分渐渐,蒸发了,口干舌燥,“我不能……弄脏了……皇后的凤榻。我要回……承欢殿……”
“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傲冰愈加急躁,上前攥住,莲溪的衣袖,沉声低斥:“我都不,在乎血污,你又何苦,顾虑这些?快进我的,内殿去,宣刘文儒,前来诊治!”
谁都没,曾想到,皇贵妃刘莲溪,已有将近,三个月的身孕,却猝不,及防的,在这一日,骤然小产。
此时的,含冰殿内,上上下下,早已是,混乱一片。
一众宫婢、内侍监们,好似热锅,上的蝼蚁,里里外外的,忙进忙出。
李从珂将刘莲溪,抱上了,石傲冰的凤榻,也不避忌,血房于天子,龙体不祥,寸步不离的,守候在,莲溪的身旁。
太医刘文儒闻讯,即刻就,赶到了含冰殿,莲溪的,卧榻旁。
只见,刘莲溪正在,痛苦地呻吟,面色苍白,满脸大汗,神情倦怠,气短时欲呕吐。
所谓“医者不能自医”,此时此刻的她,即使精通,深谙医理,亦无力,施展医道,为自己诊治,只能求助于,哥哥刘文儒。
刘文儒急忙,搁下药箱,半跪在,凤榻前,给刘莲溪切脉,发现其,脉细弱,而不匀。
他又查看了,莲溪的舌相,舌淡苔白,刘文儒不由的,拧了拧眉,颇感不妙。
莲溪妊娠,近三个月,骤然小产,已是胎死腹中。
然而,她同时,还有……胎死难下的征兆!
为防患,于未然,刘文儒立时,从药箱中,取出几枚银针,取合谷、三阴交、支沟、太冲,等穴位,为刘莲溪,进行施针。
医女们,则在一旁,有条不紊的,用被褥,垫在莲溪的腰下,让她的,两只手,牢牢的,抓住床沿。
然后,医女们分开,莲溪的,一双玉腿,伏下身子,在她的,两腿之间,忙碌不停。
一刻,两刻,三刻……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
然则,刘文儒预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陛下,刘太医。”
几名利落,沉稳的医女,亦开始,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