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婢……不知!”
不明就里的玲珑,已然吓坏了,语无伦次,慌里慌张的,为自己辩白:“这是......是幻玉,挑选的贺礼!”
宫婢幻玉,被内侍监们,从小厨房里,拽了出来,连拖带拉的,带到了,含冰殿的,正殿上。
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见眼前,皇上与皇贵妃,正襟危坐,如此人多,势众的场面,幻玉心里,暗觉不妙,急忙跪趴在,李从珂与刘莲溪的跟前,身子筛糠,似地发抖,不住的,磕头讨饶:“陛下饶命!皇贵妃娘娘饶命!饶了奴婢,一条贱命吧,饶命啊……”
李从珂不由的,微微蹙了,一蹙剑眉。
“快起来。”
莲溪离座,走上前去,俯身扶起幻玉,柔声道:“别害怕,本宫只是想,问问你。你可知道,这块翡翠玉镯,是从何而来?”
幻玉抬起头,定睛看到,莲溪手中的,木盒与玉镯,愣了愣神,还以为,皇贵妃娘娘是因,嫌弃这份,百日贺礼,过于寒碜,要拿她问罪,犹豫着,不敢开口。
“皇贵妃娘娘在问你话呢,你快说!”掌事宫女玲珑,在身后,踢了她一脚。
“这……这是……”幻玉瑟瑟,缩缩着身子,嗫嚅回道,“一位郎中……赠与皇后娘娘的,新婚贺礼。”
“郎中?”
只觉得,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莲溪急忙,又紧问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刘……刘文儒。”幻玉讷讷应道。
忽听见,这三个字,刘莲溪蓦然,睁大了,一双水光,潋滟的丽眸,檀口微张,宛似受了,极度的惊吓,急迫一转身,手中的木盒,与翡翠玉镯,险些掉落下地。
“三郎,三郎,没错!真的是,真的是……”
李从珂起身离座,几步走到,莲溪的面前,伸指轻覆上,她的唇,止住她的惊呼,眼神示意她,暂莫声张。
含冰殿内的,宫人们,莫名纳罕,今日的皇贵妃,究竟因何事,竟如此,失仪失态,没了往日的,稳重沉静。
“你说的,这个刘文儒,可是在,幽州边关,行医治病的,刘郎中?”李从珂垂首,继续询问幻玉。
“正……正是他。”幻玉大气,不敢吐,低头缩脑,完全不敢,直视眼前的,真龙天子。
莫不是,这块翡翠玉镯,与刘郎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可万万,别与她,有一丝一毫的,牵扯瓜葛!
幻玉可怜,悲哀的,在心底,暗暗思忖。
“三郎,你见过他?”刘莲溪攥住,李从珂的袖弯,神色迫切。
“嗯,当年我,去往幽州,边关之时,曾与契丹,胡寇交战,受了刀伤。我记得,那一日,正是刘郎中,为我疗伤包扎。我与他,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李从珂轻抚了抚,莲溪的,玉腕柔荑,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位少年,郎中的影像。
年约十九,身着灰布衣,头绾青纶巾,生得人如其名,温文儒雅,俊朗飘逸。
如今,回想起来,刘文儒的相貌,当真是,与刘莲溪,颇有几分相似。
冥冥之中,这也许,就是一种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