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嫣儿的目光极其柔和,慕芸瞧了瞧,没有吭声。
“慕芸郡主,你帮了本宫一个大忙,可本宫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一个这个,你一定要收下。”
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木牌塞给慕芸,玉妃道:“这是本宫的陪嫁物,你拥有它,便拥有了众多店铺钱行!”
听了这话,那黑色的小木牌顿时烫手起来,慕芸摇头。
“玉妃娘娘,太贵重了,慕芸不能要。”
“除了你谁也不能拿!”
嫣儿伸出的手顿时落了下来:“娘娘,我只是想帮你收着。”
玉妃的举动太过反常了,就好像遗言……
不,她甩甩头,不会的。
“本宫有些累了,你们回去罢。”
玉妃摆摆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娘娘,嫣儿想陪着您!”
嫣儿紧紧抱着玉妃,滚烫的泪水顺着玉妃的脖颈淌下,玉妃拍拍她的背。
“好孩子,你不能陪本宫一生一世的,记着本宫的话,早点出宫,选个顺眼的男人入赘,过好你自己的日子,本宫就开心了。”
“不。”
嫣儿拼命摇头。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一旦放开了玉妃的手,便是诀别。
“听话。你这孩子!”
玉妃有些宠溺的抱着她又哄了哄,见她眼睛红肿起来,笑了笑。
“好了,在哭就不漂亮了。”
“娘娘,你,你是不是要做傻事?”
嫣儿泪眼朦胧,却仍是坚定的说道:“嫣儿不能没有您,您去哪儿,嫣儿就去哪。”
玉妃似乎顿了一下,唇角边泛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嫣儿,你有你的执念,本宫也有本宫的执念,本宫如今是众矢之的,早晚都是要死的,与其让别人主宰本宫的死法,为什么不自己选择呢?至少干脆利落,也不会遭受苦楚!”
“娘娘!”
“嫣儿,你恨娴贵妃吗?”
“恨!”
如果娴贵妃在她面前,嫣儿会跟她拼命的!
“为什么恨?”
“因为娴贵妃陷害娘娘!”
“不是娴贵妃陷害本宫,是本宫陷害她。”在嫣儿惊诧的目光中,玉妃低低笑了笑,带着几分难言的凄怨:“本宫原本不想说,还想给你留下了好印象,可是事到如今,不能在看你傻下去了。”
她直勾勾看向嫣儿的眼眸:“嫣儿,如果本宫说最开始是本宫想这么陷害娴贵妃,只是被娴贵妃发现,以牙还牙的呢?”
“娘娘!”
嫣儿瞪大了眼睛。
“本宫罪孽深重,有此报应也算自作自受,死了倒也干脆。”见嫣儿还怔怔的发着呆,玉妃眸中飞快闪过一抹异光,让后她拨出了嫣儿的匕首抵在了自己脖颈上。
“娘娘!”
这声惊呼是慕芸,嫣儿回过神来,倏然一惊。
“娘娘,您干什么,快放下来!”
“本宫已经没有脸面在见皇上,再见族人了!”
玉妃凄然一笑,忽的拿住了匕首狠狠朝脖颈划去。
她的衣裙飞舞,她闪过一瞬的恍惚,唇角忽然浮了笑,仰面缓缓倒了下去。
眼角边滑落一滴泪。
“嫣儿,一定要出宫……”
这是她最后的话。
嫣儿紧紧抱着玉妃,泣不成声。
“娘娘!”
玉妃的脖子歪到一边,鲜红的血迹慢慢流落在地板上,如同盛开妖冶之花,将她整个人慢慢吞噬。
慕芸嘴唇嗫嚅,有些不敢置信。
玉妃,就这么死了?
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一阵纷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慕芸忙唤嫣儿。
“嫣儿,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