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顾将军了。”
不知为何,顾元懿觉得慕芸比昨日越发冷淡了一些。
梁鸿鹄见了二人,将手上书籍递给他们:“我重新写了一些,之前的实在想不起来了。”
“辛苦梁先生了。”
慕芸真心道谢。
梁鸿鹄摆手:“不辛苦,不辛苦,命中注定的事,怎么能说是辛苦。”
他招呼二人坐下,一双眼睛直落在慕芸身上:“郡主,介不介意我帮你占一卦?”
世人皆知梁鸿鹄喜卦数,慕芸一顿,应道好。
梁鸿鹄来了劲头,顺手拿了铜钱占卜,看看卦象,脸色似喜似悲,眉头拧紧,一时道:“怪哉,怪哉。”
“如何怪?”
慕芸刚才占卜慕狄的未来,一时不由担心。
梁鸿鹄道:“这卦象显示有贵人相助。”
慕芸的心微微放下:“那又为何怪呢?”
梁鸿鹄皱紧了眉头,半天方答:“许是老夫学艺不精,看不通透,郡主,近日你占卜之人小心为妙。”
“慕芸郡主?”
慕芸呐呐回过神:“大皇子,你叫我?”
“是,你能将梁先生的书籍修复好,我很是感激。”大皇子神色温和:“可是昨夜没睡好,今日怎么瞧着没精神?”
“可能做了个噩梦罢。”
慕芸微微一笑,不想在说。
大皇子颌首,顿了下。
“慕芸郡主,你近来可有空?”
见慕芸点头,大皇子笑道:“我瞧慕芸颇览群书,不如可愿和我一同修复书籍呢?”
“自是愿意。”慕芸唇边含了笑,站起身来冲大皇子盈盈一拜:“多谢殿下看重。”
“姐姐,姐姐!”
刚送走大皇子,就听见慕狄兴冲冲的跑来:“姐姐,我刚才做了个毽子,你瞧瞧好不好看!”
慕狄献宝似得捧起来给慕芸。
慕芸见那毽子毛色斑斓,手艺虽然粗糙了些,但看上去也还颇为结实,不由笑道:“倒是好,谁教你的?”
“是白臾,白臾教我的!”
顺着慕狄手指的方向看去,慕芸这才发现他身后还跟了一宫女,十三四岁的模样,模样瞧着倒也乖巧。
“奴婢见过郡主。”
“起吧。”
“是。”
见白臾面上有些忐忐,慕芸柔声道:“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这毽子很好,我很喜欢。”
慕狄道:“姐姐,我们来踢毽子呀!”
他拉了慕芸的手要往一旁空地走,慕芸含笑:“你呀,就不让姐姐消停会。”
慕狄嘿嘿一笑。
踢了好几回,慕狄额上沁出汗,白臾忙拿了手帕给慕狄擦拭,慕狄兴致勃勃:“姐姐,我们在来呀。”
“不来了,姐姐累了,等会还有事呢。”目光瞥见一旁的白臾,慕芸道:“白臾,你陪小侯爷玩玩吧,我休息会。”
说罢,便由璞玉伺候着起身去了,远远还听慕狄的笑声,慕芸轻笑:“璞玉,你觉得白臾那丫头怎么样?”
璞玉想了想:“看上去挺乖巧的,奴婢也没和她多说上几句,不好说。”
“听说她原来是浣衣坊的人,你可知道她还跟宫里什么主子走的近么?”
挑挑指甲里的灰尘,慕芸目光微闪。
璞玉道:“啊,是浣衣坊的人难怪璞玉都没怎么见过她呢,郡主想知道,璞玉偷偷去打听一下。”
“嗯,懂点眼色,可不要让人知道是我要打听的。”
“是郡主,奴婢省的。”
璞玉毕竟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不着声色的打听个人想来是不成问题。
璞玉很快就将打听到的消息过来汇报了:“郡主,奴婢打听过了,白臾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进宫了,家世清白,家中还有许多弟弟妹妹们,听浣衣坊的人说倒也是个老实的,吩咐的事就做,从不耍滑也不阿谀奉承,倒是个知进退的。”
慕芸听着也欢喜,道:“我知道了,你且先将那些书籍整理一下。”
既然确定白臾这丫头无事,那她也能放心将白臾留在慕狄身边。
想起梁鸿鹄提起占卜之人小心为妙的话语,心中不由又觉忧心,好在这几日慕狄倒没事,也不知是什么祸端呢?
“小侯爷,茶烫,慢些。”白臾柔声道:“近日小侯爷怎么没去凤宫找郡主呢?”
“姐姐正在忙,我不去烦她。”似想起什么,慕狄正色:“白臾,你可别去外面瞎说,知不知道?”
“奴婢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