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顾行止表面上有礼有矩,一派温和好说话的模样,实则专治得很。一顿饭下来,除却火锅刚端上来我自告奋勇地申请当小白鼠试尝了一口辣汤锅里的菜是否熟透外,他都禁止我向那边伸筷子的哦!
“你不是不能吃辣么。”我愤愤地咬着被清汤涮得毫无卖相的土豆片,“还敢吃这么多......”
他优雅地咬了一口鱼滑,全然没有正常人吃火锅时该有的窘态:“嗯,这一家做得不辣。”
闻言,我气得怒喷一口老血。
不辣你还不让我吃!
他把我送到了家门口,我进门,半分钟后把毛毛牵出来还给了他。
小狗崽子这几天黏我黏得紧,如今见了主人,只意思意思地冲着他叫唤两声,权当打过招呼了。
场面有些尴尬,我不知如何向顾行止解释,自己诱拐了他的狗。
“额......它缺爱,太缺爱了!”我后退一步,原本端坐着的金毛也跟着往后挪了挪。
顾行止看着我俩,笑得有些无可奈何:“它喜欢你就放在你屋里养着吧。没差。”
大哥,差别大了好么!我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养狗?你若真觉得没差,倒不妨试试养着我俩。
当然了,这种话我是断不敢说出口的。
“那......我帮你养毛毛可以,你能帮我一个忙不?”
睡觉前,我和许意通电话,把明天带顾行止去参加同学会的事情告诉了她。
“许妈,你说我这样做会不会出岔子啊?”习惯性地,我一纠结就爱啃手指。
许意“嗯哼”了一声,我听到书页翻动的声音。
“‘嗯哼’是什么鬼?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电话那头突然插进来一个男声:“‘嗯哼’就是她现在很忙,你过会儿再打来吧。”
我气结:“陆诤,你一边儿去!我和许妈说悄悄话,你凑个什么热闹!”
被扶正新鲜劲还没过去的某人可是真嘚瑟:“你和她说话我自然没意见,可打扰到我休息,我就有意见了。”我听到许意让他把电话拿远一点儿,“你不就是找了个男人陪你参加同学会么,能出什么岔子!”
“精虫上脑的家伙,你懂啥!”我嗤道。
他倒是坦诚:“我是不懂,也没打算懂来着......好了,我精虫上脑,不跟你浪费时间了。”
“滚!”我把手机扔到床尾,想着明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等我洗完澡出来,发现有好几个未接视频。
“妈咪,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呢?”
苏女士也刚洗完头,满头的圈圈像极了《功夫》里的包租婆。
“我听小顾说你们明天要一起去参加同学会?”
头,好疼。
我料想到接下来的对话不会太轻松,蓦地有些无力:“你咋知道的?”
“我刚刚给小顾打电话,他顺口提了一......”
“你主动给他打电话做什么!”我的调子不自觉提高了八度。
视频那端的小老太太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我:“打电话当然是关心他的近况啊。”
没见你隔三差五给我打个电话。
我估摸着,再过一阵子,想进我家门必须亮出“顾行止的相亲对象”的身份才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