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裴大小姐的脑回路是怎样的构造,这些年来总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从没给过好脸色。尽管我不稀罕她的优待,但平白无故被人瞪一眼,也不是什么美妙体验。
“韩苏,谢谢你定的花,我不喜欢。”呵!敢这么直白说话的,我只见过她一人。
“哦。”我没看她,随意挑了一件布料较多的泳衣,“直男的审美,你多担待些。”小黄跟着我混了几年,脸皮变厚了,品味倒是很稳定。
面对我的冷言冷语,她不怒反笑:“临路是不是跟你说,我和他分手了?”
“没有。”他俩分分合合,跟过家家似的,谁当真了谁就是傻缺。
“呵!这么些年你也看到了,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而你......”她媚眼一挑,风情万种,却与我何干,“没机会。”
我兀自好笑。她是哪只青光眼看出我想要搅进这滩浑水里了?
“哦,恭喜你们。”
我作势要走,却她被拦住:“这边更衣室的门栓坏了,你去右手边尽头那一间。”
你有这么好心提醒我?
但考虑到更衣室并不是绝佳的犯罪场所,我料她不会使绊子,便没在意。
叹只叹,人心难测啊!
我苦笑,感觉眼角有泪划过,跟电视剧中的画面似的。
“都疼哭了。”许意示意陆诤把车厢里的纸巾盒扔过来,“马上就到医院了哈,没事没事的。”哄我的声音真温柔,与平日里凌厉干练的女强人判若两人。
我点头,只觉得脚板心的疼痛更加猖狂了。
裴大小姐放的该不会是生了锈的钉子吧?
中山三院的医生颜值爆表,当下为我细心处理伤口的美女医生就是个中代表——亚麻色小波浪短发,回环翻卷出别样的知性美;柳眉电眼长睫毛,望你一眼醉上三分;俏鼻樱唇苹果肌,略施粉黛便有倾城色。最动人的当属腮边两点浅浅梨涡,我也有,只是没她明显。
疼得泪眼婆娑,沉迷美色的我还不忘去寻她的胸牌。
邓诗晨。
诗意有涵养,清纯不造作,此人必须有女主命格。
“还好,扎得不深且送来及时。清理完后挂一瓶消毒水,再静观其变。”她的声音略带沙哑质感,亲和,很有说服力。
我点头,一旁的许意忙着询问注意事项,比我这个当事人还上心。诸临路去开单划药了,陆诤坐在门诊室外的长椅上打电话,听只言片语似是在让电话那头的人放心。
寿星公甩下一屋子的人跑出来,不大好。但我相信以许家豪的口才和社交手段,稳定住局面不在话下。
约莫半小时后,伤口清理完毕,钉子也全部取出来了。我暗自庆幸裴子瑜手下留情。好在只是小图钉,若换做工业用的长钉,啧啧啧,我就是个二级残废了。
“怪得很,单单那段时间的监控录像出了问题,查不到究竟是谁做的。”诸临路进来时一脸严肃,瞳仁黝黑,是他发怒的标致。
我摇头:“算了,大喜日子别想太多......估计是老天看我这段时间过得太安生,小惩大诫,呵呵!”
许意赏给我一颗爆栗子:“亏你还笑得出来!”
想哭来着,没有泪水储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