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天又与她闲聊了几句,帝休就进来撵人,到了她换药的时间了。
非天在外面,低声问帝休:“你到底是个什么?身上还有魔气,还有很强的仙气,看起来刚刚修成人形,估计连个小妖怪都打不过吧?”
“我是夜...夜里被画儿姐姐捡到的,你管我是什么呢,反正比你可靠就是了!”帝休紧张的不行,差点说出夜青的名字。
“行了,这时候就不用扯谎了。”非天拱了帝休一下:“我知道你前些日子来修罗界了,什么画儿,她根本就是夜青。”
帝休微微侧目,没有回答。
“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非天见帝休默认,心中的情绪更加深重,他若是能早一些,早一些发现这一切该多好!
丢下这一句话,非天便走了,或许这时候该找长卷喝点酒。
长卷每日都去看夜青,但不停留太久,每日他都只是给她看看伤势,简单嘱咐几句就离开。
不知怎么,他怕自己停留太久就会忍不住不离开,他很害怕这种不由自己的感觉,便只能压抑自己,控制着这种情绪。
非天来找他的时候,长卷已经不知对着殿内的画发呆了几个时辰,非天站在长卷身后,看着墙上的画,想起那时长卷癫狂一般的想要补出来这画像的脸,却怎么画都不满意,最后落下个不喝酒发疯就控制不住提笔画像的毛病。
此时这画终于完整,长卷便也不再痴迷了。
两神喝酒,疯癫的很,各说各的,各喝各的,但有个伴在,又不至于那么孤单。
喝光了几坛酒,长卷忽然说:“我可能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
非天似笑非笑的举起酒坛往嘴里倒酒,谁不知道啊,就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要娶她,我想要她!”长卷忽然起身,手上拎着酒坛,摇晃着到了画前,眼神有些许的伤感,猛的往嘴里灌酒,他大喝了一口,忽然笑了:“我一定要娶她。”
非天正在喝酒,手上的酒坛忽然顿住,起身,将酒坛咣当一声摔了一地,瞥了长卷一眼转身离开。
离开天界,非天摇晃着说了一句:“我也好想娶她啊...”
“非天?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非天看去,手不受控制的轻抚着她的脸,许是喝了太多酒,话就那么不自觉的说了出来:“跟我走吧。”
对方显然有些惊吓,尴尬的笑了一声:“非天你喝酒了,瞎说什么呢?”
忽然一个巴掌直接拍到非天后脑上,拍得非天一个趔趄,顿时酒醒,怒气冲冲抬头去看,却看见了宁锦那一张满是怒意的脸。
“你是不是喝傻了!要走就走,别在我阿姊这发酒疯!”
非天下意识去看宁锦身边的人,是夜青,或者说,是冒牌的夜青。
若是换做夜青,这一巴掌肯定轮不到宁锦动手,这个冒牌的竟然还有一丝受宠若惊,真的夜青嫌恶还来不及。
“你阿姊?”非天瞥了菩提一眼,冷哼了一声。
菩提脸色微变,微不可查。
宁锦看着非天的背影,嗤了一声:“有病!阿姊你别理他!”
菩提笑了笑:“没事的,赶紧走吧,不然君后该着急了,听说今日的歌舞是西王母那边的仙女编排的,晚了就看不到了。”
宁锦有些不屑:“西王母那里的歌舞跟华胥比可差远了,阿姊你连华胥的都看不上,怎么今日想起来天界看啊?阿姊你从前可不喜欢看歌舞的。”
菩提讪笑两声:“我学学给重烨跳。”
宁锦挽着菩提的手臂有些撒娇的说:“阿姊你不要把心思都扑在重烨身上,你为了迎合他都变得不像你了。”菩提听了这话的脸色有些不好。
“但凡重烨在意你,也不会一闭关就是大半年,应个劫而已,又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大事。”
宁锦拉着菩提一路去了九重天,到了君后的宴席上,欢欢喜喜的看起了歌舞。
席间一人早早退了出去,白衣在菩提眼前一闪而过,她本想跟他打个招呼,却见他无比严峻的表情,菩提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
出来的人正是东岳,他在君后的宴席上看见夜青时,顿时就知道这个肯定不是她,必定是个假的。
以夜青的性子,或者说,以寒锦的性子,她是死都不会踏足天界的。
此时的这个夜青,该是那个始终坚信自己是个与天界水火不容的魔族,而且前段时间在华胥发生了那样的事,寒锦这耿直的性子,必定不会前来,更不会这么高高兴兴的前来。
这个必然不是她。
东岳风驰电掣的赶回酆都,到处寻找寒琢,却发现,这些日子没有消息的寒琢,放在寒琢那里专门用来联络的玉牌也没有反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