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每当我想起这件事,我总是想不明白是王福海自己知道我的情况来找我,还是付永远在他老婆的怂恿下不想管我饭了而让他来找我。总之,我也算暂时有了条出路,再也不用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其实,王福海只是一个工头,他自己也得干活。情况是这样:付永远包的砖窑厂当时没有大型挤砖机,只请了三台小型挤砖机。这些小型挤砖机的机主也被称作老板。
人家另外两个老板都有人,只有李有良这里没有。于是,他就想在附近村子里找人。那王福海家离砖窑厂只有一里多地,所以经常来砖窑厂转悠。有一天,他听说了这件事以后,就自告奋勇帮李有良找人。
总共找了十个人,连他自己十一个,还差一个。王福海就找到了我。当然,那砖机老板李有良在每次结账的时候要给他一些操心费,也就是带班费。
王福海二十出头年纪,其貌不扬,但却很善于为人处世,所以在附近的村子里小有名气,很受人们的尊敬。
跟着这样的一个人干,我的日子就好过多了。不仅如此,那王福海还带着我认识了不少人。其中,有四个集架的,三个装窑的等等。而且,他还生尽一切办法排除我的后顾之忧。
他让我跟他们砖机老板李有良和李有良的老乡张贺一起吃饭,说好到时候算工资时扣伙食费。晚上让我和张贺睡在砖机旁边的一个棚子里看机器。
那棚子是用几根竹竿和一张很大的花塑料薄膜简易搭成,四角绑着绳子,身子绑在一块块大石头上,有时风吹过来,那棚子便会哗哗作响,让人感觉好像马上要被掀翻了似的。但是,这棚子也只能是在晴天的时候供我俩睡。
至于下雨了,我们不得不把棚子拆下来,用薄膜盖住砖机和柴油机,然后躲在王福海二哥的三间房内。
王福海的二哥的房子离砖窑厂只有一百米,建在一个很高的台子上。因为他是单身,我和张贺住他那里就方便多了。
但是,我们那时打工工资好低呀。又加上中间老是下雨,我在李有良的砖机上干了差不多有一个月连一件衣服钱都没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