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太骄傲，话说得太少，情绪隐藏得太深。

当那道出口被捅破，就再也关不住了。

穆夜池的眼睛灰得暗淡，那幽幽暗绿像是被蒙上一层铁锈，他看着失控的江绯色，一字一顿的问：“你爱他，竟如此深吗？是不是？”

是不是……

是不是，再也没有任何突破口。

是不是，他们之间会继续恶化，老死不相往来。

是不是，江绯色这样骨子里骄傲的人，终其一生也不会移情别恋，就好比她对他的讨厌和埋在骨头里的恨意。

江绯色别开脸，眼眶酸红了世界，让她觉得那么难过与不堪。

“你早就知道的，那是我江绯色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暖，你也知道的，那是我江绯色的所有期盼和美梦。你那么残忍，那么无情，在我最需要，在我觉得可以有安全感，可以抬起头面对阳光灿烂微笑的时候，你把他们全都打碎了……”眼眶模糊了一整片，她连穆夜池冰冷的脸都看不清了。

这个骄傲无情的男人，动都不动，满身的暴戾与冰冷。

江绯色难过的低头，心里嘴里都是酸涩的苦。

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穆夜池不会懂的。

他只会觉得这样的她卑微而渺小，只会觉得这样低声下气的她可怜，没有尊严，令他索然无味。

这样也好，就这样吧。

他对她一直都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又不想让别人占了便宜。她也不是会主动讨好倒贴他，对他轻声细语还会对他倍加体贴，做个他喜欢的温柔牌乖乖女。

原来她心里一直都这么清楚呢，不是吗？有什么好难过的，永远也叫不醒装睡的人，何必呢。

“发泄出来了？觉得轻松了？觉得我更让你讨厌，在你心中更恶劣更坏，比不上萧凉城半分了？”等她脸色不在苍白，身子不在颤抖，眼睛里的光彩慢慢流转，穆夜池才咄咄逼人。

他冰冷的手指深入，在她细嫩肌肤上毫不留情的蹂躏。

冰凉的骨指制造出一圈一圈寒气与疼痛，激得江绯色在没有多余时间去悲伤秋冬，脸上迅速染上愤怒气色，氤氲泪气的乌黑大眼睛也燃烧出亮晶晶的怒火。

穆夜池微微眯眼，薄唇松了几分，口气却十足的坏，“江绯色你是不是傻，脑子都用来干什么了？全用来恨我了？谁给你满世界只围着我穆夜池转的权利了，你要脸吗你？”

江绯色气炸了！

她愤怒的手脚并用，对穆夜池那张讨厌的嘴脸一顿胖揍，嘴里气得暴走飙了一大堆话。

“去你大爷的，你这个杂碎人渣，你才脑子进屎，你才满世界只围着我一个人转，你那张脸早已经被那些女人的粉饼堆积，厚成放大镜也找不到皮了吗，你TM能不能有点出息，天天对我这样那样有意思吗你——”

“原来你都知道我的世界只围着你转啊。”穆夜池眉眼忽然舒展，狭长深邃的眼底有着看不见的温柔。

他笑得很轻，将暴走的江绯色小心拥入怀里，大手压在她小脑袋上，让她无法反抗。

“你……有病！”江绯色闷闷的声音从宽厚的胸膛传开，那呼吸佛在穆夜池心口上。

热乎乎，软绵绵的，撩得他的心都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