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资助她父亲的到底是谁,为什么又要在紧要关头停止资助?
“我,我在外地出差,嗯,我会尽快想办法。”陈娅感到一阵虚脱,无力地靠在墙角处,呼了口气,还好她没告诉盈盈她在哪里,不然那丫头准得背着炸药包来到别墅与程笠同归于尽不可。
刚挂断电话,右手就被一只手抓住,手臂痛得要紧,那只手顺着她的手臂将她压.在了墙上。
程笠用力地捏住她的手腕,陈娅一个愣神,手机掉到了地上,她正想去捡手机,却被他制住了,动弹不得。
他将她整个身子按到了墙上,一切动作一气呵成,毫不费力,他的腿也压住了她的。
“程笠,你做什么。”陈娅吃惊地瞪着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我要捡手机。”
“陈小姐。”程笠声音冷淡如冰,神色冷漠地望着她,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的名字岂是你能叫出口的?”
陈娅吃痛地颦眉,听了他的话,立刻改口,“程少……不好意思,叫错了……下次不会了。”
她配合的很好,很完美,可程笠不仅没高兴,反而神色愈冷,抬起手用手指摩挲她的脸颊,尚有一丝淡淡的温度。
“陈小姐,你最好记住了,你现在这十天内一切行动都由我支配,就算死了骨灰也得是我的。”他声音冷的就如地狱的魔音,
“还有,我身边需要的不是一个受情伤的女人,也不是一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人,我程笠从来就不是一个给人疗伤,给人安慰的男人。”
“若你被别的男人伤透了心,窝在我这里疗伤躲避,想都别想,否则只会死路一条。”
情伤,他说的是陆斯铭吗?可她从未爱过陆斯铭,就算被他伤了,也是被欺骗被背叛的痛感,给予她最后一击,在大学那么美好的年华里,留给她最后的惨痛。
真正的情伤明明是他给她的,他有什么资格跟她说这些话呢。
“接你回别墅的人被暗中调换,我回来这么久你一个字也没跟我提,这一路上你和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人知晓,你好大的胆子。陈小姐,你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是这样吗?”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蓦地放缓,缓到每一个字都如侩子手的刀,每个字落下都如一把刀在割她的心,痛到滴血。
“别的男人?”陈娅低声喃喃着,不住地苦笑出声,“你以为我心里装着谁?”
被伤的体无完肤,早就没勇气再去爱一个人了。
程笠捏紧她的手腕,冷声警告道,“你最好安分点,不然不止你朋友一家,连你父亲也别想好过。”
“知道。”陈娅颤.抖着声音回答,随后抬眸,挤出一抹浅的无处可寻的微笑,“请问程少,我可以去医院看我父亲吗?”
程笠冷冷放开了她,往后走了三步,随即转身,走出客厅。
陈娅伫立原地许久,脸色苍白,胸口一阵发痛,她大概能猜到姚绿琴跟他说了什么,无非是她当年多爱陆斯铭,却惨遭陆斯铭背叛,受了很大的情伤……
回到房间,陈娅默默地拿起手机。
屏幕上几道显眼的裂痕,明晃晃地告诉了她这次是和外界彻底失联了。
没关系的,只要再忍十天,一切都会过去的,不是吗?
可是她的父亲,还能撑过十天吗……
陈娅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当年,她快冻死在街头时,父亲出现了。带她回家,供她上学,他曾经是家人最坚实的依靠。
可一.夜之间父亲入狱,如今连医药费都被撤走,还不知道他会在病床上受着怎样的折磨。
想到这里,陈娅就忍不住地站起了身。
现在唯一能救父亲的人,就是程笠。
曾经那些亲朋好友们,每个人都怕被牵连,对她简直是避之不及。
陈娅斜着目光,沉默的打量起房间内奢华的装潢。
这栋别墅的主人——会呼吸的钞票,她为什么要犯傻的一次次得罪他呢?
如果把他哄开心了,说不定一抬贵手就救了自己父亲呢……
人在面临绝境时会抓住任何微渺的希望,这句话很适合现在的陈娅。
她虽然觉得程笠是个扭曲的变.态,还嫌弃她到了骨子里,但她现在只剩这么一个希望,因此必须要牢牢抓住。
陈娅在心中给自己默默打气后,推开门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