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靖呆呆地拿着刀:“你给我干嘛?”
“这里属你个子最高,体力活儿当然该你来做了。”
童靖吓坏了:“我怎么可以杀人?”
“你不是不喜欢人类吗?这活儿你干最合适,难道你是叶公恨人?”
卫星川开口阻止甘澜:“住手,谁给你们权利随便杀人?”
甘澜翻了个白眼,以手覆住额头,这些人还意识不到怪物的可怕之处,除非让他们亲身经历一下,否则肯定会像王毅最开始那样被迷惑住。
童靖点头赞许道:“对对,先把他抓住,说不定他还知道点儿别的。”
甘澜耐心地解释说:“你们不要做梦了,他不会给你任何有用的信息,他只是整体意识中的一个单体,不畏惧任何疼痛和威逼利诱,没有人性,没有弱点,你们对人那一套根本不管用,对待这种东西,就应该像对待肿瘤一样,见到就割掉。”
磷光闪闪的花臂男抖落一身锡纸碎片,却怎么也抖不干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咱们在一起生活两个来月,我做过一点儿对你们有害的事吗,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误会你个蛋,你最能装了!”
可在卫星川的坚持下,甘澜没办法对花臂男下手。最后两方妥协,宁予亲自监督改建了一个六面都是铁丝网的房间,将花臂男关了进去,禁止他与外界交流。
而后宁予检查了花臂男接触过的物品,没有找到私藏的武器,但是发现饮用水明显有问题——虽然现在外界获取食物不易,但无论积雪融水还是煮开过滤的自然水源,都可以用作饮用水,而这个基地饮用水非常稀缺。卫星川解释说姚朵也试过过滤水源,但都引发了长时间的腹泻,因此后来就只敢喝超市里的饮用水。
而后是食物问题,宁予粗略估算了他们搜集的食物数量、消耗数量、库存数量,发现食物至少不见了1/3,一个人肯定偷吃不了这么多,可是花臂男与大家同吃同住,没有可以藏匿食物的地点,这些食物去哪里了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宁予在厨房里搜索起来,发现排烟罩挡板的四颗螺丝都被拧掉了,只靠卡口固定在上方,他一伸手竟然将挡板拆了下来,然后便看见了一个大洞通向后面的烟道。虽然无法进入烟道,但他意识到食物就是从这里扔下去的,花臂男宁可毁掉这些得来不易的食物,也要让大家生活在饥寒交迫之中。
毫不利己,专门害人,这是怎样的神经病啊!
宁予将证据摆在大家眼前,为了增加信服力,他还亲自制作了一套水过滤设备,融化一杯雪水当场喝下去,以此证明他们前些天腹泻是因为有人做过手脚。
证据确凿,再无翻案的可能,卫星川便与大家商量,是否可以流放花臂男。这个提议遭到了甘澜的强烈反对,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他会哭会笑,哪里不是人了,不能凭你一面之词就给人下定论,我们可做不出随意杀人这种事!”
甘澜提议:“你们不敢就我来,反正绝对不能放它走,如果它跑到别的幸存点怎么办?”
对面拍了桌子:“我管他出去对别人怎么样!你一个外人,不能在我们的地盘上欺负我们的人!”
甘澜气坏了,伸手戳他的脑袋:“它私下给了你两块糖就把你收买了?你这是脑子吗?”
他打开甘澜的手臂:“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手脚?我看你们才该走!”
甘澜手臂上本就带着极深的伤口,被他这样一打,伤口立刻崩裂。她咬了一下牙,刻意忍住伤痛,但这细微的表情还是落在了宁予的眼里。宁予揽着腰把她拽到旁边:“卫星川,你说句话。”
卫星川叹了口气:“先关着他吧。”
甘澜委屈极了,对宁予撇嘴:“明明是我们查出了奸细,他凭什么对我们吹胡子瞪眼,又要赶我们走?走就走!收拾东西去!”
卫星川对甘澜眨了下眼:“我替他跟你说对不起。”
宁予对卫星川点了点头,搂着甘澜把她带出房间,大家默许了他的行为,没有人追出来。
“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甘澜侧坐在宁予的腿上,由着他拆开自己手臂上的绷带。绷带被凝固的血迹固定在伤口上,稍稍一碰就疼一下。
她情不自禁捉住了宁予的衣服,龇着牙抽冷气。
忽然间,她碰到宁予胸前有一个稍硬的东西,好像是一支笔,但宁予的保暖内衣非常贴身,再加上他正在专注地解着绷带,因此并没有感受到胸前轻微的异样。
甘澜开始并没当回事,可当她尝试着感受那东西的形状,渐渐分辨出针管薄翼和十字推杆时,一颗心突然就跳到了嗓子眼儿。
这分明是一支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