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里一惊之后就平静了,当前这种时候,什么老鼠野狗也野猫都能上天入地,前几天还有野猪成群结队的逛商店呢!更不要提本来就统治天空的各种鸟了,飞起来跟黑压压的云一样,这些东西在楼顶搞出一点动静太容易了。
两个人爬上梯子,掀开天台顶门,入目却只有一片空旷的水泥地,塑料广告板被风吹破,大幅广告布如旗帜飞扬起来。
甘澜四下环顾,见没有异常:“飞了?”
“不。”宁予谨慎地来到发出声音的位置,在猎猎风声里听到了熟悉的刮擦声,声音发出的位置就在他脚下。
他跺跺脚:“是水泥里,有东西在天棚水泥板里。”
知道这个就好办了。宁予特制的电棍还在呢!
两个人回到楼下,给电棍充了电,开到最大电压对着天花板一通乱捅,因为判断不出声音的位置,两人还来了一遍地毯式放电,真的电出了几只藏在墙里准备过冬的坚强的老鼠。
但是刚才的声音有规律感,而且运动速度很快,绝不是老鼠能办到的,两人没有放弃,又轮了几分钟,终于听见墙角的位置发出了呻吟声。
人的声音。
这可比鸟叫吓人多了!
甘澜扔开电棍把自己电了一下,宁予连忙拔了蓄电池插头,
甘澜倒吸一口冷气:“你听见了吗?我不是见鬼了吧?”
围观过来的几个人提议:“不管那是什么,肯定有危险,还是别理他了,其实这声音早就在的,我们都没管。”
“能不能加大电压直接电死那东西啊?”
“在墙里穿来穿去的能是什么好玩意!”
宁予仰头似是思考片刻,忽然说:“有夹层。”
甘澜对他的话很上心:“嗯?”
“刚才我们上天台,梯子有七米高,除去楼层高度和墙的厚度,还有一米左右不知去向,我感觉楼顶应该有个夹层。”宁予分析说:“我们看天台上只有一个水箱,没有管道,应该是为以后搭建天台建筑准备的,那管道在哪?管道应该就在这一米的夹层里。”
原著们民纷纷表示不可思议,他们从没来有在这里发现过什么上升的入口。宁予却很笃定自己的猜想,他叫几个人一起动手,将餐顶的吊顶板一一试验,终于在厨房里找到了一块可以拆卸的吊顶。
吊顶后面意外出现了一道嵌入水泥的木门,因年久没有更换,木质已经腐朽,被老鼠嗑的斑斑勃勃,不用钥匙开锁,只手肘一撞就开了。
宁予要了手电准备上去,甘澜下楼拿一把枪上来,上了膛递给他:“小心点。”
宁予应声,叼住手电,单手拿着枪慢慢爬进了天台夹层里。他既不能说话,下面几个人就不得知他的经历,尤其是甘澜,急得好想追着他一起上去。
其实就是十几秒的时间,夹层里突然传来一阵肉体撞击的声音。从距离入口两米的位置一下滚到三米外。
“宁予!”甘澜喊了一声,登上梯子也钻进头去。
一股经年的陈腐气息扑面而来,犹如被乳酸菌沤过的鲱鱼罐头,甘澜立刻知道宁予为什么不让她跟上来了,但她此时心里急,就顾不上反胃的感觉了:“宁予,怎么了?”
宁予被她手里手电光晃得遮住眼睛:“我没事。”
甘澜连忙把光线晃向旁边,借着余光,他看见宁予压住了好大一团东西,那玩意灰不溜秋,犹如一只巨型老鼠尚在挣扎。
甘澜一指:“那是什么东西!”
“人。”宁予的手电都丢开了,他咬住枪把,扣上保险,向后扔给甘澜:“叫下面的人准备。”
宁予在这边连推带搡,甘澜在那边踹,下面的人接着,好不容易把这一团灰不溜秋的东西搞下去。
这团圆滚滚的东西一落地,就跟炸了一颗烟雾弹一样,灰尘腾起老高来!
甘澜护着宁予爬下来,才有心情细瞧这个宁予口中的人。
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白化病,眼球都微微发黄,是一副常年不见阳光的样子,露在外面的脖子与面颊瘦成皮包骨,乍看与骷髅别无二致,要不是眼珠还在转,就能直接送火葬场火化了。
骷髅兄一身衣服层层叠叠,内衣套单衣套棉衣套酒店手巾套编织袋,用各种柔软的玩意把自己武装成了一团大抹布,脚下没穿鞋,裹着毛巾、手套和帽子,真是把能利用的都利用上了,怪不得这些天没冻死。
甘澜掩着鼻子不敢喘气,但是她不得不问。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