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你等我一下。昨天那个维多利亚的事……我还需要找你商议一下。”苏苒忙起身说道。
我转过头看着苏苒,“那行,我有时间。”
“我们路上说吧,你坐我车。”
我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间扫了赵离一眼——他端坐在卡座上,眼神空洞。
“走吧。”苏苒率先迈步离开,再没有看赵离一眼,脸色冷漠。
我点了点头,跟在她身旁,一起向着酒吧外走去。
……
酒吧外,四月的晚风吹拂着我的面庞,苏苒的黑色秀发随风飘摆着。我看着街道旁已然泛起绿色的梧桐树,街道上自由穿梭的车辆,眺望着灯红酒绿的城市,嗅着春天的气息,一切仿佛都在向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
“走吧。”沉默一会,苏苒向车子走去。
“苏苒,你给我站住!”
我看着突然出现的赵离,此时他的脸色很难看,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暖笑容。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苏苒转过身漠然的说道。
“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赵离情绪激动的说道,“是,当初不辞而别是我的错,但我真是有苦衷的。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相信你也能看出一些什么吧。”
苏苒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说:“过去的就过去了。当时我们还年轻,对于生活太过于理想化了。现在我们都成熟了,互不打扰,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时间并不能改变一切。在我心里,我们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你知道吗?在每一个难熬的日子里,只要一想到你,我就总能坚定自己的决心,挺过去。”赵离声嘶力竭的喊道,内心的痛苦显露无遗。
“你已经失去理智了。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随着时间流逝,人都是会变得,我变了,你也变了,我们都变了……”
“我没有变,对你的爱我一直都没有变,为什么我们就不能重新开始呢?!”
我看着赵离有些狰狞的面容,脑海里很自然的浮现出他温暖的笑容,不由感叹爱情这东西的魔力,一旦陷入其中,我们只能由它任意摆布,毫无反抗意识。
“我们已经没有谈的必要了。我想,你现在需要清醒一下。”苏苒摇了摇头,转身向车子走去。
“你是不是有了另外喜欢的人?”赵离在身后大喊道。
“是不是他,是不是汪洋!”
停下脚步,我看着赵离指着我一脸怨愤的样子,内心以前对他的良好印象,在此刻全都分崩离析了。
苏苒顿了一下脚步,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径直向车子走去。
……
坐在副驾驶座,看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高楼大厦,嗅着车厢内清新的兰花香味,我沉默着没有言语。
“不好意思,还牵连你。”车子经过了一片海滩后,苏苒开口说道。
“没关系,”我摇了摇头,不在意的说道,“只是没想到赵离会突然变成这样子,完全和我第一次见他时判若两人。”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那是在一个午后……”慢慢的,我把第一次遇见赵离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在老城区开了一家咖啡馆?”
“嗯,地中海的装饰风格,倒挺有情调。”
苏苒没有再言语,车厢内陷入了沉闷的气氛。
“可以放首歌吗?”沉默了一段时间,我说。车内沉闷的气氛让我感到尴尬不舒服。
“可以。”
得到苏苒应许,我随手打开车内的音乐播放器,陈奕迅的一首《可以了》正在播放着。
“真的可以了,我可以了,放弃相爱资格,耽误的青春,是美好的天真,你的痕迹还在我这,像尘埃没有分寸,如影随形着,狂妄刺痛着我;真的可以了我可以了或许不置可否,让我当那个提分手的罪人,走不到的路就算了,我们永远停在这了,不在乎的,没有舍不得。”
听着歌词的内容,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此时的这首歌恰好契合了现在的心情,也为今晚发生的事情做了一个解释。
逝去了终究是失去了,不论爱情还是友情。任何情感如果断隔几年不联系,都会被时间的浪潮所吞没。最终,再想挽回,只能望洋兴叹,无力回天。
赵离此次回来就是为了苏苒,他开的那家蓝色咖啡馆,应该也有着深刻的含义。或许,他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重新开始的准备,但最终的结果却并不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实总是残酷无情的……
“你去哪?我送你。”半晌后,苏苒平静的问道。
“在北竹岛停车就行。”回过神,我回道。
“在那买的房子?”苏苒扭头看了我一眼,问道。
“不是,租的。哪有钱买房。”我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的城市,不在意的说道。
“别着急,会有的。”缓了一会,苏苒回道。
我转过头盯着她冷艳的侧脸,片刻后,摇头笑了笑,看着车前方昏黄路灯下的公交站牌,沉默着没有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