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玉不屑一顾地说：“能让你的女人有所畏惧就是我的目的，至于你看上看不上，并不重要。”

“我的女人？”风九天扭头看着我，咧嘴一笑，“也是，没有人比你更能算得上我的女人了，水乳交融不过是外在，可是我们俩确实融入了彼此的生命，甚至血液和骨髓都紧紧链接在一起了，万不得已，还可能真的合为一体。从前你都不敢想吧，如果有的选择，你情愿死也不愿和我有这样的关系是吗？”

“说这些废话干什么？”我打断他不合时宜的玩笑，不管怎么样，和欧阳都不再可能了，便追问谷小玉：“如果欧阳死了，你会等有转世吗？如果他瘫痪一辈子，你会伺候他一辈子吗？”

“当然！别说一辈子，就是永生永世我也愿意。”谷小玉侧目看着我，“不过我就是拼尽自己的命，也不会让他出事。”

风九天忽然仰头大笑，说道：“拼尽自己的命，不会让他出事？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实在是可笑！如果你真的有这么爱他，就不会害了谷小玉，使得他日夜煎熬，比死还难受！”

“你……”

“好了！”我高叫一声，阻止他们再起争端，“在遇到你们之前，我觉得世间最不好做的就是人，我总羡慕非人类，可没想到你们竟想做人，做人有什么好？我们虚伪，诡诈，相互暗算，排挤，不仅仅是对同类，对自己也如此。我们还贪婪，歹毒，得不到心爱的人就去咒骂甚至去害爱他的和他爱的那些人，为了追逐名利可以不要亲情不要爱情，不要尊严。为了命更是可以舍弃一切，你们没有看到我每一次怕死的样子多么丑陋吗？我可以舍弃一切，只要让我活着，我可以放弃嘉琪，放弃一切，包括我的灵魂……你们确定你们想做的是我这样的人吗？”

谷小玉哼了一声：“所以，你现在有机会不做人，做我的器皿，是你最好的归处。”

“可惜了这个器皿，还没有到你手里，就已经千疮百孔了，你准备用这样的身体去迎接你的爱郎吗？”风九天嘲弄似的看着她，“旋风剑暂时封住了她的伤口，才致使她坚持到现在。但是我自己尚且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更别替照顾她了。”

谷小玉说：“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但是既然已经这样了，倒不如让我……”

风九天当即说：“不行，玉佩现在没有半点反应，我也无力帮你，万一出了岔子，你死了我无所谓，可是辰曦不能再出事。”

看风九天如此态度，便知道他以为谷小玉要试试能不能利用法术将我们从幻境中带出去，可这个时候是我身体灵魂都是处于最弱的时候，她更想试试我体内的那些东西现在是何种程度，倘若她能一击击破那些重重包围操控我的灵魂，那我就真的再也没有活的机会了。

所以，我拿出玉佩，深吸口气说：“玉佩是嘉琪给我的，这上面也有他的气息，我感觉他离我很近很近了。或许我们很快就能看到他，小玉姐，你有没有感觉到？爱人的气息就在我们身边，正在朝我们走来……”

谷小玉几乎要竖起耳朵去倾听四周的声音，其实我知道她之前的嚣张气焰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内心也已经憔悴不堪，甚至有些绝望，何况她的体内还有一个真正的柔软得谷小玉，女人都一样，面对爱情，我们宁愿欺骗自己那个就在身边。

可谷小玉突然叫着就跑了出去：“真的有人，是嘉琪？是嘉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