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手指狂吼,而他淡定地回答:“属猫,九命猫王。”
也许是心理压力太大的缘故吧,已经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再加上夜里噩梦那一番折腾之后,到了后半夜我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
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只知道远山始终抱着我,安抚着我,渐渐有了安全感,在迷糊之中睡去。
在清晨醒来,四周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的气味,我已然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依然在他的怀抱里,柔柔的,暖暖的,可还是难抵头疼欲裂的不适,呻吟着睁不开眼,只知道不停地呼唤着:“远山,别离开”。
他抚着我的额,细语:“嗯,我不离开。”
我不肯将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放进被子里,我要他一直握着,只有如此,才觉得安全可靠。
其实还有另一种感觉,好像唯有这样,钟海涛才没法将远山从我的手里带走。
他守着我,寸步不离,就算女秘书的电话炸响,他也只是吩咐:“让副总去与对方商议一下,改日再签吧。”
从清晨到午后,我才渐渐地清醒,烧也基本退去了,他终于呼出了一口气,怨怨地说道:“我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把你咬醒了。”
说着就将我的手指放在嘴里咬,却是轻轻的,带着柔和的暖意。
第二天我出现在金世纪的时候,女秘书笑着告诉我,这一病,价值数十亿美元。
我很诧异,只是普通的发烧而已,何以这么严重?难道医院也乘机敲华大总裁竹杠不成?
女秘书说,在我生病的时候,按照华大总裁的日程安排,他应该出现在一个海外合作项目的协议签署现场,但他却安排副总去与对方商议推迟签约。
对方觉得他没有诚意,协议最终泡汤。
我知道他为了这个项目倾注了大量的心血,谈判前前后后持续了三个多月,他与许翘也多次飞往海外与对方恰谈,最终成功达成合作协议,就差这最后的一项签字了。
然而为了我那一场病,一切付之东流,而他从未曾在我的面前提起过。
我走进远山的办公室,他斜斜地歪在椅子里,已经睡着。
许翘在走之前虽然对公司的很多事务进行了安排,但总是差强人意,华远山更加忙碌,而且,还要兼顾着寻找许翘,非常辛苦。
在这种时候,我还生病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丢了数十亿美元的项目,简直就是孙悟空派来给他添乱的。
走过去,静静地看着他,轻轻地,在他的唇边一吻。
眼睛都还没有睁开,便漾起一抹微笑,向上张开双臂,将我环在他的臂弯里。
我爱他的笑,远甚至于魔鬼般的冷酷,在那一刻,我相信了自己有一种可以改变魔鬼的超能力。
不过,我又害得一位女秘书失业了,华远山的理由是她煮的咖啡太难喝。
而我知道,他明明是觉得人家太多嘴,这是金世纪的大忌,说白了,就是华远山的大忌。
自从铃美死后,他恐怕再也找不到一位称心如意的女秘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