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郞指着红色礼服的那一对新人,而他们相视一笑,手拉着手,站在人群之中一动不动。
我注意到,虽然婚礼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状况,但婚礼进行曲却一刻都没有停止过,仍然激昂地挑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关、关不上。”
婚庆公司人工作人员个个神情紧张,盯着关上不的音响,令人费解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婚礼进行曲。
沈络绎上前帮忙,使劲捣鼓着那音响,直至最后恼恨地将它砸了,婚礼进行曲戛然而止,这才安静下来。
议论的人们也立即收声,都盯着钟海涛他们如何处置那个凤凰男。
凤凰男虽然令人心生厌恶,可是没有经过调查还不能断定他就是凶手。
而且,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婚礼还没有结束,他想要的荣华富贵还没有到手,怎么会先行杀死新娘呢?
“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新郞的手仍指着红色礼服的男女,固执地认定是前男友与前女友报复杀人。
新娘丢了性命,而新郞也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但新郞的父亲也仍旧固执地指着新郞,嘶吼着:“是他,就是他。”
我看看白色的一对新人又看看红色的那一对新人,有点迷茫。
从情理上说,并不排除前男友与前女友因爱生恨报复杀人的可能,而且这种可能性的比例还是相当大的。
这时红色的一对新人退出了人群,手牵着手缓缓走向远方。
“站住。”
钟海涛喝叫着正要追上去时,婚礼花环门突然爆炸,剧烈轰鸣震得我五脏六腑都错了位,满嘴都是浓郁的硝烟的味道。
我从地上爬起来,急忙去寻袁圆和沈络绎他们。
幸好,虽然个个都是一脸乌烟,但毫发无损。
而新郞倒在血泊之中,状况并不乐观。
“救、救命。”
在人们的惊呼声中,新郞两手扯着领带,翻着白眼,蹬着腿,一命呜呼。
“哈哈哈,报应,报应啊。”
新娘的父亲笑到岔了气,拚命地咳嗽,一口痰涌上来堵住了喉管,没接上气,也是双眼一瞪,说了一句:“九公子”。
而后两腿一蹬,死了。
我顿时惊疑地呆住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假陈洁最后说的也应该是这三个字。
“这,真是晦气,凑个热闹看场婚礼也能遇这种奇葩事。”
袁圆嘴上抱怨着,一脸同情地看着钟海涛,看来这个星期天又泡汤了,而且紧接着一定又是没日没夜地加班加点破案。
再去寻那一对红色礼服的新人时,早已失去了踪迹。
我还来不及对袁圆说什么,又一是声巨响,人群之中再次发生爆炸。
这一次录像设备全炸上了天,很多人倒在地上,血肉模糊,哀鸿遍野。
“远山。”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找华远山。
在硝烟弥漫之中,我听到了一声声急促的呼唤:“冷然,你在哪里?”是华远山的声音。
循着他的声音,我看到了他焦急地喊着我的名字寻找着我的身影,不顾一切地跑向他。
而此时,在我的身后传来另一声呼唤:“冷然。”
我站住了,钟海涛灰头土脸地站着,他的手伸向我。
我看了看面前的华远山,再看了看身后的钟海涛,一步步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