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飞飞捣蒜似的点头。
“其实也没有什么……”曲亦风很快接下去说,说时带着神采:“我们这些捕快抓捕罪犯,也是平常的很,并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你不知道,上次我去抓捕那几个犯人时,还曾经得罪了某些人呢!”
“干你们这一行的,自然得罪的人多。”洛飞飞说到这儿也自顾自的笑了:“当然,我们得罪的人也不少,只是我们得罪人在暗处,你们得罪人在明处。”
“那是自然……”
“你刚才说得罪人了,又是怎么样?”洛飞飞的眼眸里也闪着神采,她听的倒十分有趣。
曲亦风见洛飞飞欣然,便又讲述他在追捕逃犯过程中一些有趣的事情,说到凶险的地方,洛飞飞更是听的睁大了眼睛;痛快的时侯,就情不自禁的豪饮着酒,拍着桌子娇笑;听到有些难过的地方,更是陪着他一起难过。
曲亦风说着说着,豪情顿生,时而讲得热血贲腾,时而顿足捶胸,浑然忘我。
洛飞飞也悠然听着,有时大笑,有时感慨。
这时月色已明,繁星如雨,布满夜空,已入夜深了。
然而酒店外的两个人,还在一听一诉,像在诉说陈旧往事。
外面的世界,渐渐热闹了起来,这热闹夹杂着喧哗声和寂寞沙哑的胡弦琴的鸣唱,有人咿咿呀呀的唱着小曲,相形之下,旷野更显凄寂,仿佛那一切喧闹,是属于外面的世界,只有那一二声胡琴才是属于俗世的。
洛飞飞静静的聆听,到了末了是一声叹息:“真没想到你们捕快抓人也这么凶险有趣。”
曲亦风看见静坐在黑暗中的洛飞飞,乌发披在右边的绿衣服上,发色比夜色更浓。“无所做什么,都有其有趣和凶险之处,就算是你们这行,不也是危机重重么?”
洛飞飞淡笑起来:“你说的不错,正是这个道理。”
两人又饮了一会儿酒,听着那如泣如诉的二胡声,只觉得更深夜重,有许多心思都给那二胡声给拉了出来。
“洛姑娘,天色已晚,不如……”曲亦风迟疑的看了她一眼,“不如我们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
“不行……酒还没有喝够呢。”洛飞飞倏的伸手握住他的手,曲亦风一震,只觉她的柔荑软得像棉花一般,但冰冷而微湿。
由于两人相距已近,曲亦风略感心慌,听到她细细的呼吸,也有一种微醺的感觉。这默默相对的感觉十分动人,曲亦风忽想:他才刚刚被皇上释放出不,而这次的事情牵涉了三个女子,一个是他至今念念不忘的静妃;一个是他误以为罪魁祸首的洛飞飞;而另外一个就是为自已东奔西走的左丘青灵;而这次洛飞飞则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现刻思潮却像牵丝攀藤尽是在念着洛飞飞的气息,感觉着她的一颦一笑,仿佛比经历生死大难还重要十倍百倍。这样想着,好似先是挤塞了冰块,然后浸入烘炉里,时寒时燥,心绪百转,脸上烘烘地热了一片。
忽又听洛飞飞笑道:“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已经喝醉了么?”
“不……不是……”曲亦风讪讪然,举起了酒杯,挡在面前,挡走许多光亮,也挡住了脸上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