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甩挂了电话。
几年来,她还是第一次骂他。
几年来,她也是第一次甩他的电话。
此刻,她心里的感觉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痛快!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她匆匆往乔园赶,想着至少可以陪乔任风再吃一次晚餐,泪水竟渐渐模糊了眼眶。
连日来,每一个他对她关心爱护的小细节纷纷涌现,像电影似的在脑海里放映。
他为她做了太多,她却什么都没能回报。
忽然,电话响起,是管家伟叔打过来的。
“宝颜,”伟叔在那边匆急的说:“大少爷怎么晚饭都不吃就走了?”
什么?她猛地踩下刹车。
“宝颜,你是不是跟大少爷在一起?你带他回来,好歹吃了晚饭再走。宝颜,宝颜……”
“我……我没跟他在一起。”
分别来得如此突然,宋宝颜心里像被挖空了似的,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悲伤,“哇”的哭出声来。
昨晚上,她还贴着他的怀抱,感受着他的温暖。
而今晚,她就将要在乔园那间偌大的卧室里独自度过。
三个月前,她将他视为入侵者,充满敌意。
今天,她却为他的离开而伤心不已。
世事变换如此之快,可为什么,总要以伤感和眼泪作为代价?
她抹了一把眼泪,拨出乔任风的号码,那边回之以甜美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她不信,她不信他已经上了飞机,她不信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连一句“再见”都不跟她说。
她发动车子,调头,踩油门,飞速往前。
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机场,毫不夸张的说,这一路开过来,她的驾驶技术顿时由二星升至三星。
从机场的提示牌里查找航班信息已经来不及。
于是,这个下午的机场里,人们会瞧见一个女人疯了似的,逮着穿制服的就问:“请问去美国的航班已经飞了吗?”
制服和行人们纷纷对她投以诧异的目光,终于,有个制服好心的提醒她:“小姐,你要去美国哪里?”
她愣住。
她竟然不知道他的目的地是美国哪里。
他将丈夫的义务尽到完美,她却是一个最糟糕的妻子。毫无契约精神。
这时,广播里响起甜美的声音:“飞往洛杉矶的航班准备起飞,各岗位工作人员注意。”
美国。
洛杉矶。
她失魂落魄的走出机场,听到一阵飞机上行时的轰鸣。
抬起头,一架客机掠过视野,往天际深处飞去了。
他,真的走了。
泪水,再次从她的眼角滚落。
对不起,乔任风。
抱歉的话,她在心底说了一万次,他能否听到一次?
离开机场,她没有回乔园。
乔任风已经离开,她回乔园做什么,对谁履行妻子的义务?
她也没有回父母家,而是一个人在大街上毫无目的的闲逛。
终于逛累了,恰巧碰上一家酒吧,便进去坐坐。
坐上吧台,她开始抽烟,一根接一根,任由烟雾将她萦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