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竹册拿出,见众人都看过来,余玉笑笑说道:“这卷是我昨晚所写,里面囊括我春秋,十余种传承,可否能够入我门下,还要看他们能否答出其中题目。”
堂中端坐的诸位大人,听了余玉的话,与左右切切做声。
大宗伯吴大夫最先没忍住开口道:“不知余夫子手中竹册,可否让我等先一观?”
余玉摇摇头道:“并非余吝啬,只是时辰不早了,还是先等他们先行答过,你们再仔细一观,如何?”
最后一句问的是公子凌,余玉高烧刚退,浑身还酸痛难忍,实在是不想多浪费时间。
公子凌当然也知晓余玉的身体,看着她额角浮出汗珠,点点头道:“咱们先行去你府宅,他们都被姬武带到那里。”
“李署,你同余夫子一同前去,我等在此等候即可。”
公子凌这话,直接断了他们想去看的心。
“诺。”李署回了一声。
余玉对着公子凌和诸位大夫躬身作揖告辞。
出门看到梦中的马车,眼中好似还能看到上面哪出染上过鲜血。
余玉眼神闪烁,却还是暗暗咬牙镇定自若上了马车。
李署一点都没发现余玉的不安和恐惧,只见余玉上了马车端坐,也跟着做到另一辆马车,一前一后往余玉的府宅过去。
直到下了马车,余玉心情平复了许多,抬头看着自家门上方屋檐下空空如也,转念想到该给自家地方起个名字了。
看着早就守在门外的管家,余玉对其点点头,边走边问道:“人可是都安置在昨日我让你规整的堂屋,有几人?”
“回余娘子,人都安置在那屋里,一共来了三十人。”管家低头小步跟在余玉身侧,恭敬回道。
余玉猛的站住,眼睛看向一旁站着的李署,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三十人?”
李署看着余玉变脸,虽说他今早一看到人,也是唬了一跳,并非只是人多,余玉此时还未扬名,如此多权贵大夫之子女前来,不知到底存了何心思,就算只是看在公子凌的面上,也不该如此明目张胆才是。
“不知是谁在外散播风声,说你要在外授学,且还身怀隐士大儒的传承典籍。”李署语带疑惑的说道。
余玉自然也听出李署话里的深意,恐怕真是有人在后边耍心计。
不过那人肯定不知道,余玉是真的身怀传承典籍,若是能将其短时间内传播姜国各地,再加上公子凌寻来学习兵法练兵之法,姜国强盛之期近在眼前。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就静观其变吧。”余玉面色淡雅自在道。
李署虽有满腹不解,此时却也如同余玉所言,只得静待。
李署点点头跟着余玉进去宅院。
余玉想到门外没有悬挂牌匾,心思一转,就对着身侧领路的管事吩咐道:“寻人去做匾额,上书阅微草堂。”
李署思量不透其中含义,不耻问道:“何意?”
“读书如游山,触目皆可悦.千岩与万壑,焉得穷曲折,烟霞涤荡久,亦觉心胸阔.所以闭柴荆,微言终日阅.”
随着余玉最后一句诗音落下,他们也来到堂屋门外。
余玉念诗并未可以收声,自然刚刚凑到门边趴着的屋内众子,都将这诗尽收入耳。
被家中长辈强逼来者,如果说刚刚还有满心不悦,现今虽不能将此诗读懂,其中的韵味都是读过书的,自然不会一点体悟也不曾有,心中对余玉这个年纪尚轻的夫子,却也并不如初时的反感。
余玉只是随口一念,见着古宅没有匾额,身为学习历史出身的余玉,总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抬脚跨进堂屋内,见着端坐在长案后的众人,得亏如今的屋子宽敞,且余玉也让管家将屋里无用的东西都挪走,不然还真是不定能坐下。
一人一案,余玉眼睛再众人脸上扫过,在左边挨坐的两个女孩身上顿了顿,没让人察觉到,又移开了视线。
挥袖在首案后跪坐,对着面前的学子们,俯身作揖礼,道:“余玉,谢过诸位学子前来。”
从来都说尊师重道,如今见着余玉对他们作揖礼,哪怕再是洒脱顽劣的学子,此时也肃穆端坐,回礼道:“见过余夫子。”
余玉满意的浅笑点头,“玉今日前来是为收徒,不知有何人不知,或是想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