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究竟是什么，让顾城这么不开心呢？

钟晴低叹一声，不经意地翻了个身，手突然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心头蓦地一惊，她缓缓睁开眼来。

清醒的一瞬间她还有些愣怔，直到看见飞机的窗户，记忆才纷至杳来。

身旁的NINI也已经睡着了，睡梦中的她表情宁静，少了些清醒时的桀骜和痞性，整个人安静地卷缩成一团，像一只收了利爪的大猫。

钟晴捡起脚下的毯子重新给她搭上，又轻手轻脚地上了个洗手间，这才坐回到原处发呆。

时钟显示已经飞了近八个小时，只是作了一场梦，便已经飞越了千山万水，钟晴抚了抚额头，有些怔忪地回忆着方才纷乱的梦境。

“你醒啦？”身旁的NINI突然坐了起来，表情不爽地揉了揉脸，“饿不饿，怎么没有叫餐？”

大小姐嘟囔着，又自作主张地替钟晴叫来了餐点，“将就吃点吧，到酒店带你吃好吃的去！”

这语气，太暧昧太宠溺了……

钟晴手臂上的鸡皮又冒起来，想起胡星星的忠告，她只淡淡地敷衍了NINI几句。

没过一会儿，飞机降落了。

出人意料地，NINI竟然还会说法语，钟晴默默地听着她用极流利的法语和几个法国人交谈了一会儿，有人上前将她们的行李取走，NINI和法国人寒暄完毕，便领着她踏上一辆奔驰的商务车。

车子行了一段，便进入巴黎的市区。钟晴还是第一次来巴黎这个浪漫的城市，一路新奇地看着街道两旁充满古典风格的建筑，眼睛都恨不得粘在了窗户上。

“刚才他们夸你是chinalapoupée。”NINI心情好好的样子，一手便揽过钟晴的肩膀，不让她继续当个‘小乡巴佬’。

钟晴的脸不争气地红了一下，微微挣开她，才好奇地道：“chinalapoupée是什么？”

“中国娃娃！”NINI笑到，跟个花花公子一样轻佻，“这些鬼佬心目中的中国娃娃就是你这样的。”

说话就说话，不要摸脸好不好……钟晴皱着鼻子别过头去，不让NINI再次得逞。

NINI也不介意，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突然如释重负地道：“好了，累死我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钟晴闻声看向窗外，彼时司机正好将车停在希尔顿酒店门口。

早有门僮殷勤地上来替她们取下了行李，NINI跟个女王似地，又跟司机交待了几句，便带着钟晴走进酒店大堂。

巴黎当地正好是下午茶时间，酒店大堂里零零星星没几个人，三个前台面带笑容地接待了NINI，很快便有工作人员将她们领进了房间。

房间是相连的两间，空间不大，但布置倒是紧凑也很豪华。

“将就住一下吧，这地儿条件不怎么样，但出门挺方便。”NINI堵在钟晴的房间门口，单手撑在门框上挡住她的去路，“要不……今晚我过来陪你过除夕吧，你一个人寂寞不？”

她忽然倾然凑过来，鼻腔里的热气拂过钟晴绯红的脸颊。

“不、不用了，我不寂寞。”钟晴赶紧向后仰了一些，避开她进一步的‘撩拨’。

“小样儿。”NINI闷哼一声，收回了身体，“去吧！”她松开手，下巴一努，终于是要放人进门的架势。

钟晴如获大赦般，刚跨进门框，身后臀上就突然挨了一巴掌，惊得她立刻就呆住了。

NINI的手还舍不得移开，在身后啧啧叹道：“还挺有料。”

%#&amp；%#%￥T_T#@_@%#…………

钟晴心中又一万头神兽呼啸而过，刚欲发作，身后的NINI已经飞快闪了。

“甜心，休息一下，晚上带你出去吃饭。”NINI已经刷开另一间房门，转头冲钟晴眨眨眼睛，‘嘭’地一声，便将她一腔怒火关在了外面！

…………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那就……从头再忍吧……

钟晴蔫蔫地关上房门，又不放心地检查好门锁，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去洗手间洗漱一番，洗完便倒在房间的床上发呆。

隔壁静静地，也不知道NINI在干什么，这大除夕的，她居然也没在国内过年，不知道是工作狂，还是跟自己一样的‘节日逃避狂’，钟晴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有点恍惚自己居然在这个时间身在了异国酒店的房间。

往年这个时候，她只会窝在自己的小窝里，数着手指头混日子，等节日过去了，她才会跟所有人一样，假装平静地回到生活中。

感慨了一番，钟晴便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朵里突然便听到手机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