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不明白我的意思:“什么怎么办?”
“你抓了几头狼,不错,敌人的坐骑会四腿发软,但是……我们的战马还能上战场么?”我叹了口气,“难道你想让我们都当步兵?”
“这个……”他愣了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们的马……习惯了就好了!”
我用三成力捶在他的肩上:“习惯你妹呀!”狼可不是这么好养的!
他痛苦地扶住了门框:“公子哥,你这一拳……太给力了呀!”
“谁叫你这小子这么没用?”我晃了晃手腕,对他进行谆谆教诲,“与其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主意,不如去锻炼自己的身手!”
他摸了摸脑袋,一脸不甘地说道:“公子,你再考虑一下吧?”
“不用考虑了!”我甩甩袖子,“滚下去练功吧!”
贾穆嘟起嘴来,不无遗憾的离开了大帐。
我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笑了出来:养狼?你真以为可以练出狼骑兵呀?
中午照例举行军事会议。
“已经九月了啊,”马岱打了个哈欠,“鲜卑人是不是不会来了啊?”
“你是不是太没耐性了?”我笑道。
“切,大哥你可没资格来责怪小弟哟,”他反击,“我至少还亲自去塞外走了一趟,不像你一样整日都呆在大帐之内,连城塞都不出半步,跟个小媳妇似的。”
秦阵与拓拔野十分配合地一起发出哄笑。
“说起媳妇……岱哥你怎么还不娶媳妇?”贾穆插嘴道,“你只比公子哥小半岁,公子哥已经妻妾成群,女儿都生出来了,你可差得远呀!”
“小屁孩子!”小岱恼怒的瞪了他一样,“大业未成,何以家为!”
“我看是没姑娘看上你吧?”贾穆一针见血。
“不要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小子在东郡桥瑁家的那点破事!”马岱掏出杀手锏来威胁他。
“呃……”贾穆宣布投降,“岱哥你胸怀大志,不为儿女私情所累。”
“那是那是,”小岱挺了挺胸,“你们看赵承这厮,娶了媳妇之后,连马背都不敢上了,看来骑他老婆比骑战马要舒服得多呀!”
这是一句成人笑话,帐内诸人都哄堂大笑。
“男儿志在四方,没有必要这么早成婚嘛。”皇甫嵩喝了口淡酒……军营之中,可没有茶水供应,能有两口酒喝,我们已经知足了。
“不过坚寿老兄是不是太晚婚了?”我问道。
“皇甫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子孙,传宗接代之事,也轮不到我操心,急什么?”他哈哈一笑,放下了酒碗,“反而是贤弟,你区区十六岁就做了人父,如果你家闺女十三岁就嫁了人,十四岁生儿育女……你到了三十岁之时,就有人叫你爷爷了呀!真可以坐享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啦!”
我一怔:“这感觉,还真他妹的难受!”三十岁,才是我事业的巅峰期呀,爷爷?
一想起我刚过了三十岁生日,正是青春年少,但身边却已经有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孙子或小孙女拉着我的衣角怯生生地叫道:“爷爷,陪我玩嘛!”我真要发疯了。
孙文满不在乎地说道:“那怕什么,为马家多生几个大将军,让马家再次复兴而已。”
庞淯摇头道:“只是不知到时候……我们该怎么称呼老爷了……老太爷?老老太爷?”
几个人又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我忍不住皱眉:早婚早育确实有利有弊……可能弊端更多一些吧。
其实这时代虽然结婚很早,但生儿育女的时间一般也都在二十岁之后,至于四十多岁老来得子的案例,更是屡见不鲜。
……你说普通平民百姓家里经常十四五岁就生育的?我身为出身高门大院的子弟,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生活!
“咳咳,”李典看不下去了,“几位……就不能说点着边的话么?”
“你小子别给我们装正经!”秦阵拍了拍他的肩膀,“每天都说那些不咸不淡的废话,难道很有乐趣?”
“野鸡你滚蛋,”我斥责道,“人家是儒家子弟,你个文盲别把他也拉下去!曼成啊,我知道,我们一帮没文化的粗人,让你很不适应……”
“哪里哪里,”李典连忙否认我的谦辞,“在下也只是多认识两个字而已,不过比起大人文才之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呀。”
这次轮到我否认了:“惭愧惭愧……说到文才,我又有一段时间没有诗词问世了呢。”
“少爷诗兴大发,又准备酸一酸我们这帮不识字的文盲了么?”庞淯问道。
秦阵撇嘴:“又是什么破诗?什么缠来绵去的,恶心死我了!”
拓拔野之前并未领略过我的诗篇,对此不予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