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爹难看的脸色,我心中当然极为不屑:不论在哪个年代,文盲都是嫉妒文人的啊!
于是我极为心安理得地继续浪费着纸张,又开始了崭新的创作。
童年时代的我,除了打一打猎遛一遛马,上上破课睡睡小觉,实在找不到可以作为娱乐的项目了,实在无聊的厉害,在这种物质生活极其贫乏的情况下,我苦中作乐,决定从主观上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
于是我经常诗兴大发,随时随地都能迸发出创意的灵感火花,于是紧随我的赵承就得多费费心了,笔墨纸砚必须随身携带,以满足我这来自现代的文人骚客创作诗词歌赋的需要。
就在这中极其恶劣的情况之下,我在颠簸的马背上完成了数百首经典诗词,从浅显易懂的《悯农》、《鹅》、《静夜思》之类,经由《观沧海》、《游山西村》、《锦瑟》等过渡,逐渐发展到艰涩精深的《卖炭翁》、《春江秋月夜》、《琵琶行》等等,虽然颇有无耻之嫌,但我从来不会因此而半途而废。如此一来,三百首诗词垒起来也有半尺余高,拍起来沉重厚实,一种成就感也油然而生。
至于为何一直蜗居在西北荒地的我,能够以黄毛小子之躯,吟诵出《蜀道难》之奇险、《梦游天姥吟留别》之飘渺、《观刈麦》之辛酸、《水调歌头》之俊逸、《破阵子》之豪迈,《沁园春·雪》之狂傲,《琵琶行》之幽怨,《长恨歌》之婉转,《木兰辞》之不让须眉……其中缘由,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反正我全用简体中文,在外人看来,也只是小孩子家写字不到家罢了。只是我一直当宝贝似的封存在一只铁箱之内,封皮之上赫然落着:“马超孟起文选”六个汉字。当然七八岁左右的孩童尚未取字,我只不过是先知先觉自己顺手占用了而已,反正这“孟起”的名号迟早也只能是我的。
这创作诗词乃是细活,千万急不得赶不得,而且越是心急,质量就越得不到保障,所以我只能在灵感来临时才兴冲冲找纸找笔匆匆记下,然后细细修饰慢慢润色,最后才能编入《文选》之中。
诗词虽是不多,但所费时日却是最长,直到我十多岁时还偶有所得,所以前前后后一共花费了三四年功夫,才将厚厚的几沓《马超孟起文选》的手稿初具规模,这才感到来到这鬼时代后正式做了一件重大之事。嗯,真可谓煞费苦心。
为了自己能够健康成长,最后成为一名文化之人,我不求能够出口成章七部成诗云云,但求偶尔也能配合着时间地点谈话对象和氛围略略抒发一下下闷骚之情即可,总不能这一生都龟缩在这西北一隅,世世代代被中原名流嗤之为“非主流”的蛮夷。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切都是为了今后丰富而多彩的成长与再后来的顺利称霸,我从小就开始做充足的准备,但求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而此时,八岁的我,正期待着光明未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