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背影在阳光之下,却是显得那么孤独。
身边,杂草包围着他。
远处,山脉注视着他。
杂草间,杨错缓步而行,步伐很是有力,但更像是沉重。
他的目光平视着远方,像是在望路,但更多的却是陷入一片挣扎瞳孔之中。
他感觉胸腹间之前消失的那口气正在慢慢回来,涨涨得,但并不舒服。
除非将之倾吐出去。
杨错尝试了几次,不仅没有让自己变得好受一些,反而更让其难受。
既然无法吐尽心头那口气,那就让他先在着吧。
这样会让他好受一些。
乱草迷人眼,青山遮不住。
清风摇晃着万物,衔来一片乌云,将阳光挡住。
周围的温度也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降低,于是,风变得有些冷了下来,不再凉爽,反而给人一股淡淡的秋意。
无数的落叶被秋风带着,席卷在林间,随着风的痕迹慢慢的飘荡在整座山脉之中。
草摇晃得更加厉害,落叶的呼声变得更大,风的声音更响,也更冷。
......
司空明心微微抬头,无数的落叶围绕着她飞舞 旋转,像极了森林中的精灵。
香儿脸上带着惊叹,亮晶晶的双眸之中,落叶纷飞,像是当年小院中的那场雪。
那时候,姑姑同样在她身边。
“姑姑,好美啊!”
她轻轻的深处双手,像是捧着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一般,去接正在片落的树叶。
树叶轻轻的划过她的掌心,带来一阵酥酥的感觉,让她的小眼睛都眯了起来。
香儿永远对眼前的一切发表属于自己的赞叹,世间的一切,在她眼中,都是无限的美好。
不管是清晨的朝阳,还是旁晚的朝霞。
眼前的落叶同样如此。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以为风的凉还是心头的兴奋,像是熟透了的苹果,看起来极为的可爱。
看着原本还苍翠碧绿的树叶突然就落叶满天, 司空明心一席白裙在风中飘舞,但并不欢快。
她的脸上带着面纱,看不到表情,但她的眉宇间却是一片平静,很平静。
没有挑眉,没有弯眉,平静到了极点。
如此更表示她的心中并不是如同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周围落叶如雪。
她的心中同样下着雪。
当年那一场雪。
“哼。”
不知道是树叶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还是划过手掌发出的轻响,但是香儿敢肯定。
这到声音之中,蕴含着一丝痛苦。
“姑姑?”
她疑惑而担心的拉了一下司空明心的衣角,脸上的兴奋消失不见,满是担忧。
“没事。”
司空明心轻轻吐出两个字,若是有谁站在她面前,闻着那檀口之中的那一丝淡淡的腥味,就会知道,她曾将一口鲜血咽了下去。
平复了一下心情,司空明心看了一眼香儿,看到她眼中的担忧,好看的眉弯了一下,露出一个并不明显的笑容,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 放心吧。姑姑没事的。”
不知道是安慰香儿,还是安慰自己,司空明心站在落叶之中,一身白衫的她虽然看起来宛如天人,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孤独。
香儿能够体会到这种孤独,于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眼中却没有了丝毫的笑意。
秋风的肃杀让两人都陷入了安静之中,更多的却是沉默。
“叽。”
直到一声鸟鸣声响起,才打破了树下的沉寂。
香儿抬头望着天空,一片落叶轻轻的落在她的脸上,小小的叶子将那张小小的脸遮盖住。
“讨厌。”
香儿胡乱了拍打了一下脸,不知道是说树叶讨厌,还是说鸟鸣声讨厌,还是说 ......之前这美丽的秋意讨厌。
看着香儿有些娇憨的模样,司空明心掩嘴一笑,摊开白皙嫩滑的手掌。
一只青色的鸟儿随着一片树叶,落在她的掌心,嘴中,同样含着一片小巧的树叶。
青鸟好奇的扭头,看了一眼香儿,发现香儿瞪着自己,又些生气的瞪了回去,轻轻叫了一声,口中的树叶随着它的张口落在司空明心手中。
司空明心手掌收回,青鸟振翅一飞,落在大树之上。
青鸟轻轻梳理着羽毛,漫天的落叶竟然像是它脱落的羽毛一般。
司空明心看了一眼手中的叶子,上面写了几行字。
看着树叶上的内容,司空明心手掌一挥,树叶落在漫天的落叶之中,其上字迹全部消失不见。
“万象......无眠......镇龙出.....待夺之......”
在漫天落叶之中,香儿只看到这几个字,然后落叶便消失在万千的落叶之中。
风有些疾,人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