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爱我的，对吗？”

我沉默了，转头看向窗外，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看到月光从窗口透了进来，显得格外宁静安详。

“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月亮吧。”

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抱着她，隔着衣服，我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冰凉，皮肤的弹性也渐渐在失去。从医学知识上来说，她是一个渐渐死去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是身上的鬼气，才让她还能像个活人一样。

当她的生命力完全逝去，她就会变成，变成什么我也不知道，她中的是幽鬼的鬼气，其结果肯定是相当严重的，并不像变成僵尸那么简单。

我欠她的太多，感情，拥抱，承诺……其实我什么都没有给过她，反而一直在辜负她对我的感情，这或许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尚心洁微笑着点点头，就从我怀里完全凭借她的力气支撑了起来，我愣住了，不知道该认为她这是回光返照，还是已经不属于人类了。

我还是将她扶住，我们一起走到窗边，她依偎在我怀里，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一副宁静的美，犹如古卷上的仙女一般。心中思绪繁多，让我竟然不能静静地看着她。

尚心洁显得很是高兴，脸上露出的笑容让她看起来更美了。

“啊！”她深吸一口气，一副很享受现状的样子说道：“月亮真的好美，怪不得那些小情侣都喜欢看月亮呢。”

她转头看向我，就看到了我近乎呆滞的眼神，她偏着脑袋问我：“你在想什么呢？”

“心洁，对不起……”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已经捂住了我的嘴巴，冰凉的温度让我的表情凝固了，同样也将我的心冻结，在上面刻下她的影子。

“不要说对不起，不然我会觉得我的付出不值得。”

“我……”

“我会死吗？”

“不会的，一定不会，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会地府将你的魂魄拉回来。”

“真的吗？”

她的脸上露出感动的笑容，可是在她的内心中也是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不说我能不能做到，就说她自己是沾染了鬼气，死了之后，魂魄是不会离体的，会变成什么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转头看向犹如柳叶的新月，静静地说道：“我不要你救我，我只要你一辈子记住我，就足够了。”

“不，我不要这样。这样就变成了我用一辈子来忘记你，我要下辈子也记住你。”

尚心洁静静地看着我，已然是说不出话来，眼中已经充满泪水，在月光下，晶莹的泪水从她的脸庞滑落，也在我冰封的心上留下一道痕迹。

片刻之后，她打趣地说道：“下辈子我才不想遇到你，你……”

我一把将她紧紧抱住，说道：“不，下辈子我一定要遇到你，今生是我欠你的，来世我一定要还你。”

“下辈子的事情谁知道啊，说不定下辈子又是像古代一样，男人三妻四妾，我就算遇到你，还不是一样要……”

“不，不会的，不管下辈子你我会变成什么样，我都只会爱你一个，这是我的承诺。”

尚心洁的眼睛犹如一汪泉水，不断地涌出甘甜的泉水，我俯下身子，吸允每一滴泉水，直到触碰到她还剩一丝温润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