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路的怅然若失中，回到了家，家里的客人还没走离去，和那些叔叔伯伯打完招呼后，我有些僵硬的拉着顾婕到了三楼，刚到三楼变看见了方菲，她拿着手机，眼神十分哀怨的看着我道：“哥，你们真不仗义，出去玩都不带我，害我在家里无聊到不知道干嘛，想弹琴又怕弹的不好，让人家笑话。”

我怔了一下，忽然发现确实是遗忘了方菲，哈哈一笑，道：“大人之间的事儿，小孩子跟着干嘛？”

“你们不会真的假戏真做了吧？”方菲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们。

“别瞎想，没那么复杂，戏归戏，生活是生活，这些东西是能区分开的。”

方菲狐疑的看着我，说道：“我看是你想复杂了，假戏真做也无偿不可呀…你喜欢顾姐姐，顾姐姐也喜欢你，在一起挺好的…”

我急忙瞪了方菲一眼，打断了她接下去的话语，像是一个体无完肤的人要保全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般的急迫……

下意识的看了顾婕一眼，忽然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不为生活，只为命运。

“有些闲情关心这些八卦，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守岁。”

方菲吐了吐舌头，说道：“我早就准备好了扑克牌了，今年刚好三个人，我们可以斗地主呀！”

我看向了顾婕，解释道：“守岁这是我爸保留下来的习俗，不过不用守到天亮，十二点过后就可以睡了。”

顾婕看着我笑了笑，道：“我小时候都要守到天亮，但又不能出去跟别的小朋友玩…”

会觉得很孤单吗？”

顾婕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方菲你的扑克牌呢？”

“哦，我这就去拿。”

顾婕看了我一眼，说道：“我陪方菲去洗点水果。”

“嗯。”

我应了一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来到了窗口，看着外面绚烂的世界点上了一根烟，忽然觉得世界变得扭曲了起来，然后在一阵扭曲中撕裂了我的卑微。

风吹起了我的头发，透过朦胧的烟雾，耳边响起了楼下的交谈声，还有远方烟花的呼啸声，一瞬间感觉心是如此宁静，世俗的纷扰本就是最真实的东西。

片刻后，顾婕端着一盆水果了楼，我清晰的听见了她与楼下叔叔伯伯之间的交谈，当有个人问起我们何时结婚时，顾婕停顿了一下，才道：应该在不久之后。

因为这个回复，我听见了老爸的笑声，还有叔伯的称赞声，恍然间我再也不认为这是对我的变向嘲讽，当一切都刺破之后，所谓的自欺欺人也变得无力了起来。

扔掉了烟头，我反身来到了钢琴房，试图用清脆的琴声掩盖掉那些所谓的‘称赞’。

我弹了一首最简单的旋律，《新年快乐》的节奏瞬间蔓延开来，一瞬间我耳边听不见那些所谓称赞般的谄媚，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动物，兴许我这次回家的‘改变’让老爸对我彻底改观……因为他堕落不堪的儿子，有一天也学会了‘上进’，体会了‘踏实’

呵，多讽刺。

反复弹着新年快乐的旋律，半晌后顾婕与方菲都站在了我身后，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琴声随之戛然而止，我笑道：“扑克牌拿来了吗？可以开始了吗？”

方菲晃了晃手里的扑克牌，朝我笑道：“在我手上呢，哥咱们去你房间吧。”

“行，随意。”

我应了一声，然后率先离开了琴房，当走到二楼的时候，发现那些叔叔伯伯已经离去了，老爸看了我一眼，说道：“方然，今年不用守夜了，大家早点睡吧。”

我笑了笑，回应道：“放心吧，才守到十二点，不会太晚……况且我们牌都准备好了，总不能放弃吧？”

“那由你们自己吧，别玩过头，早点休息。”

我点了点头，然后伸手的打开了房间门，急忙走了进去，将乱糟糟的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片刻后，顾婕与方菲随之走了进来，我长吁了一口气，将早已收拾好的床铺让了出来。

“咱们先说好啊，我可以把我的床让出来当牌桌，但是千万不能弄乱了我的床，我是摩羯座的，有点精神洁癖。”我臭不要脸的说道。

方菲闻言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要是真有精神洁癖，那太阳也往西边跑了，直接沉海底吧。”

“地球是围着太阳转的，有点常识好吧？”

“我知道啊，所以拜托你以后能不能撒点有常识的慌好吧……你有精神洁癖，真说的出口。”

我脑袋一热说出的话，活生生的被方菲推了回来，只能无力的哀怨的盯着她。

顾婕看着我们之间的日常斗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啦，你们这对欢喜冤家，能不能少说两句…”

说完，她看着我道：“还有你啊，就不能让这你妹妹点吗。”

“你是不知道，让着她，她能上天。”我和方菲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顾婕看着我和方菲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一瞬间，气氛恍然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