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暗自悲喜

2017-03-20 作者： 君无颜

第181章 暗自悲喜

我静静的握住她的手，不断的示意她不用紧张，顾婕充分的发挥了临场素质，面不改色的露出大方得体的笑容，看上去很真诚。

于是这场晚饭就这样结束了，我和方菲的侧面敲击，加上顾婕不卑不吭、落落大方的社交气质，所以晚饭结束的很顺利，虽然这只是一场戏，但顾婕的表现却不带虚假的演绎成分。

结束完晚宴之后，老爸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看了一眼手表，又说道：“你李叔最近打麻将有点上瘾，晚上已经约好一起打麻将，争取十一点之前回来……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看着老爸匆匆离去的背影，我不可思议、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老妈看了我一眼，笑道：“这回看出来了吧？你爸没你想的那么严肃刻板，要不然当年你以为我会嫁给一块木头啊？”

听着老妈这打趣的话，我蓦然间笑了笑，其实啊，在每个年幼的孩子心里，老爸都是伟大严肃的那个人，只是随着慢慢的成长，随着家长的教育，这个形象会慢慢的改变，而我的老爸，从小时候私塾式的封建教育开始，便在我心中定格了印象。

看着顾婕和方菲帮着老妈收拾着餐桌，这其乐融融的气氛忽然让我心头一暖，但一会儿我又感到了惆怅和遗憾，如果顾婕的角色在这一刻换成是贝贝会是什么样子？

从少女时期失去母亲、又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她，一定会感动到哭吧，也许这些会弥补一些她心里的创伤，还有她那未曾开口讲全的心事。

……

我来到了院子里点上了一支烟，烟雾瞬间扩散在风里，想起明天就是除夕夜了，是家家团圆的日子，置身何处的贝贝，是否能像在厦门的房子里一样，拥有着安全感？

烟雾反复缭绕在我的四周，今夜出奇的没有风，偶尔会因为不远边马路上的一辆辆汽车飞过而带来一阵微风，却连吹起叶子的力气也没有。

我带着遗憾和内心的酸涩说不出滋味的站在院子里，在烟雾里起起伏伏，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顾婕总是在适合的时候出现，她平静脸上泛起一抹悠扬的笑容，让人有种为她着迷的冲动。

我看了她的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笑道：“今晚天气挺好的，无风无浪，我们去江边走一走吧？”

“好啊。”

我将手里的烟头扔进了垃圾桶里，率先走出了门，来到马路上，一辆辆飞驰的汽车带着一种欢快的节奏，不停的掠过。

我们来到了江边，那儿有一座桥，在桥的对岸有几座凉亭，还有一座塔，名叫水口塔，看着浑身缭绕着灯光的塔，我笑了笑，道：“你有没有觉得，这条梅江的支流配上这座塔有点像杭州的西湖？”

顾婕抬头看了一眼满目金光的塔，顿了顿才道：“我没去过西湖，只在网络上看过一些只言片语，但按印象看上去也挺像西湖的迷你版。”

“你说对了，我也觉得这是迷你版的西湖……”说着我耸了耸肩，又道：“我也没去杭州，所以我一直把它当成了西湖。”

顾婕点了点头，随后忽然移开了看向塔的目光，陷入沉默。

风不再像家里小院子那样微风不起、波澜不惊，一阵风吹起了她的长发飘扬在风里，有点像个张扬跋扈的女子，在做完某件秘密暗杀后的平静远望。

当然，这一切都是以我此刻的心境意 淫出来的，难以言说的感觉的不断左右，不停的在我内心上上下下，分割不开，一旁是平静带着悠扬的顾婕，在遥远的另一旁又是一个大大咧咧却习惯暗自悲喜的谷贝贝。

与其说顾婕是幽冷偶尔张扬跋扈的杀手，那贝贝则是古代胡搅蛮缠的刁蛮公主，相互无从可比，无可代替。

……

片刻后，仿佛要撕裂的狂风渐渐变成了微风，吹不起顾婕的长发，在她隐藏的平静下，我也看见了‘暗自悲喜’的性格……如后天形成与先天如此的比较。

我扶在栏杆上，随后翻过身靠在了上面，微微抬头看着乌云密布、不现微光的夜空，但在我所见的另一面，却是繁华到有点扭曲的城市。

半晌后，我带着一抹释然，开口说道：“顾婕，你有没有想过未来？”

顾婕好似故意的沉默了一会，才道：“没有具体的想过，不过……我已经有了去美国生活的打算。”

“去美国生活？”我小声说了一句，内心恍然间充满了失落。

“嗯，如果去年永安没有出现危机，一切相安无事的话，那么我也不会回国……也不会认识你…们了。”

“哈…那什么，去美国…也挺好的，回到一个你熟悉的地方，人生也许会比在这里……精彩的多。”我感觉的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僵硬起来，还有一阵阵不断揪心般的紧张感。

顾婕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仅仅是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随后与我一样的姿势靠在栏杆上，微微抬头看着密云遮住的夜空。

我低头看着缓缓流淌的江水，看着它一路随南而去，终到何处已经明白，可一路上的生活究竟是什么色彩，无从得知。

我们相互沉默着，仅一会我便问道：“那你考虑好了什么时候动身去美国吗？”

顾婕依旧微微抬头，半晌才回道：“等国内开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