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咳嗽声忽然在院墙阴影中响起,谷梁珞果断警惕地挥起小锄头。
“王妃。”
“叶拂城?”
那隐于暗处的人才走出来,一身红袍喜服,不是叶拂城是谁?
谷梁珞连身子都懒得起,低头继续摆弄那那几颗花苗,随口聊到:“春宵夜短,王爷不在北院好好享受,跑来我南院做什么?”
“这里是南院啊?那大概是本王喝醉了罢。”叶拂城故意说着,却继续往里头,来到谷梁珞的身边。
夜里那一身的红色喜袍还是很显眼的,天上的月带着绯色,叶拂城身上倒像是被一层月辉给染得透透的一般,在树影横斜之下倒没了平日里的虚弱之感。
“呵呵。”信你才假呢!
谷梁珞瞟他一眼,倒是承认他是好看的,“看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王爷今夜有美人在怀,整个人精神气都提升了不少。”
“其实本王是有要事跟王妃探讨的。”
“这时候跑过来和我探讨事情?……唔,那你说就是了。”谷梁珞觉得新鲜,不过仍旧没有放下手里的锄头。
“本王想起约定一事了,觉得还可再加几条。”叶拂城上上前,干净的喜袍蹲下来,遮住了谷梁珞眼前的一片青草地,红的盖绿的,丑得很。
“哦?说说看。”谷梁珞一把掀开他的长袍摆丢开,继续锄草。
“这第六条,当然是王妃必须帮助本王保守秘密,绝不的透露。而作为交换,本王可以给王妃提供所有的衣食住行,还有你想要的清静。至少谷梁将军府,再不得为难于你。”
“唔……王爷觉得……我稀罕?”
“你稀罕的,本王现在是有钱人。”叶拂城两眼在月光下微微弯起,像是两捧皎洁的落了星子的河水,在他瞳仁里微微荡漾。
他稍稍抬了抬那精致的下巴,倒像是在和谷梁珞炫耀似的。
“这长熙王府虽然不大,但是全部修缮一遍,花的钱也不少吧?再说,王爷这次婚宴可是花销不小,估计皇上送来的那上万两银子,也所剩无几了吧?”
谷梁珞啧啧出口,摇摇头,直截了当讲述当前叶拂城的窘迫状况,丝毫不给脸面。
还有钱人,有钱人才怪!
穷死了都,天天穿的一身白,跟披麻戴孝似的,哪个国家的王爷不是金衫玉锦的?
也只有你叶拂城天天一身白衫披在身上,要不是这些白衫也都有个别细微的区别,人家都要以为你一年就一套衣服天天穿了好吗?
再说了,连修补墙头的钱都没有了,人家皇帝见你连结婚的钱都拿不出来,好心施舍一点给你,你就得瑟。
面对谷梁珞的一脸很没有掩藏欲望的嫌弃,叶拂城不以为然,莞尔着说:“本王想通了,这次被迫娶了侧妃,实在愧对王妃,所以往后这后山里的药草,全部用来换钱给王妃耍着玩。”
“那草民就先谢过王爷恩惠了。”
谷梁珞翻了个白眼,随意应付了一句之后,踱着小步,在院子里的小石台旁坐下,摆弄着石台上的棋盘。
叶拂城从暗处隐出,尾随谷梁珞过去,却也不坐,就在谷梁珞跟前站着,继续说着:“那么既然王妃对这第六条规定已经没有任何异议,本王就继续说下一条了。”
谷梁珞不置理会,一一清点棋坛内的黑白棋子。
“这第七条就是,王妃做任何跟王府或者本王有关的事情之前,请务必要跟本王好生商量一番之后,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