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呢?”殷泣穿着褐色的毛衣,脚踩着拖鞋,一脸睡眼惺忪的站在门口,嘴里还叼着牙刷。
我的手还在爱怜的摸着自己的嘴唇,玻璃上映照出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简直跟个浪荡公子哥没什么区别。
“额。没什么。”我连忙收回手,脸上火烧火燎的热。
曹缕缕,你可以更丢人点的,真的。
“没什么就出来吃饭。”
我发誓,在他转身的瞬间,我看见他的嘴角向上勾了勾。
笑吧笑吧,有本事你能笑一整天,不怕嘴角抽筋就好。
……
殷泣的早餐一如既往的牛排,如此也就算了,我实在是不明白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会觉得我也对这种五分熟,吃起来跟茹毛饮血一样的食物感兴趣的。
“不喜欢吃?”他微微扬起眉,面无表情的把我面前的餐盘移到自己面前,慢条斯理,且优雅的挥舞着刀叉。
这个男人真的是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一种欠揍的气息!
我叹了口气儿,抓过一旁的包包,“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报社送稿子,回来咱们去北洋剧院?”
他微微掀了掀眼皮子,点了点头。
“好。”我痛快的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门被从外面拉开,杜云飞的曹副官正低头往里走。
“曹副官?”我愣了下,侧身让他进来。
“是曹小姐。”
我看了眼身后还在优雅用餐的殷泣,抿了抿唇,“曹副官有事儿?”
曹副官微微愣了下,“是的。”
我是想问问的,但瞧他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想来也是不会说的,所幸抿了抿唇,“我还有事儿,您自便。”踢踢踏踏的往楼下跑。
一口气儿跑出楼道,看到门口停着的军用吉普车,发现里面坐着杜云飞。
“曹小姐。”
“杜旅长。”我两股一紧,连忙打了招呼。
杜云飞从车窗里探出头,意味深明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楼上。
我脸一红,忙到,“我是殷博士的助理。”
“哦!”
这个“哦”是几个意思?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儿,“杜旅长忙,我要去办点事儿。”
“很急么?”
我微微一愣,心说你一个大旅长,关心我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算什么?“还好。”
“我送你。”
“啊?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不会很赶。”我陪着小脸,往后退了几步,“杜旅长您忙您的,我先走了。”我抬脚欲走,目光不经意扫到巷口拐进来的那辆黑色小汽车,吓得差点没腿软的给跪了。
是小姑姑和金四喜。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以殷泣和金四喜的关系,金四喜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来找殷泣的几率简直比雨季下雨还要大啊。
“怎么了?曹小姐?”杜云飞显然也看到了金四喜的车,“我听说,金四喜跟你的关系不错啊。”
你特么从哪里听到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咬牙看着他推开的车门,没办法,总比被小姑姑抓个现行要好多了。
一猫腰,迅速的转进车里,“那就麻烦杜旅长了。”
杜云飞笑着抿了抿唇,朝前面的司机道,“开车。”
“曹小姐要去哪儿?”
“上海日报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