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盛眼睛一翻，扭头就走，连个招呼也没打。

陈帆返回座位，呵呵一笑：“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广告宣传谈的怎么样了？”

在他出去时，周萌萌跟陈梓已经喝了一些红酒，脸上有些泛红。见陈帆走进来，眯起醉红的眼睛直视陈帆，忽然猛地站起，端起酒杯：“业务的事必须有你说了算，你不在我们两个女人怎么谈？来，先陪我喝一杯再说！”

为了堂妹的第一次业务，他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豁出去了！

陈帆同样猛地站起，端起酒杯：“好，我们干杯！”

两只酒杯在空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声音即止，一对男女仰头而干，一点不剩。

接下来，两人连喝数杯。周萌萌态度似乎有些暧昧，身体靠陈帆越来越近，嘴巴里说话已经含糊不清道：“你们知道吗？我以前不叫周萌萌……”

“那叫什么？”陈梓急问。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那个时候我只有六七岁，哥哥十多岁，我爸爸妈妈在一次打渔时不幸淹死了，因为我们家是靠打渔为生的。然后，我们的亲人除了一个瘫痪的爷爷，还有一个老年痴呆症的外婆。他们都有国家送去敬老院养着，当然，我们也被送去了孤儿院。去了不久，我们兄妹两都不愿意待在那里，原因是，我们总以为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活着，不愿意做什么孤儿。然后，两人商量好了偷偷地跑回了自己家里。而后，我们俩的生活全是靠国家的救济金和捡破烂维持。后来，哥哥突然生了一场重病，多亏遇上一个好心人，他跟哥哥差不多一样大，看似吊儿郎当，其实非常善良，而且还长得特别英俊。哥哥的医药费都是那位漂亮哥哥资助的，他资助了我们差不多有一年多，不幸的是，哥哥病重去世了。接下来，我就被姓周的人家领养了，更不幸的是，他们夫妻俩在前不久也纷纷走了……”

陈帆、陈梓两人听得出了神，眼眶都已经浸湿。

周萌萌看到他们眼眶浸湿，觉得有点不适：“喂，你们怎么了吗？”这有什么，她早已经习惯！

陈梓忍不住皱眉问道：“周经理，这是真的吗？”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悲催的人家？真是不可思议！

“嗤，你们有钱人当然不相信咯！”

“我相信，我真的相信。”她的故事让陈帆想起了以前的小雅，他也曾帮助过一双兄妹俩，似乎跟故事中的人物很相似。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忘记过那个可怜的小妹妹，她那可爱的小脸蛋一直在他脑海里储藏着。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一直渺无音讯，他曾好多次打听过她的下落，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陈经理，你的这位大哥倒有几分像我故事中的那位大哥哥……”周萌萌摇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概率实在太小，那时候的他只有十岁出头，而眼前的这位男人长得实在无与伦比，不会这么巧吧！

“周经理，有这个可能，因为我哥哥一直喜欢帮助别人，说不定那位好心的大哥哥真的是我大哥呢！”陈梓似笑非笑，说得跟真的一样。事实上，她根本不相信是她大哥。

“你小名是不是叫小雅？”陈帆突然问道，因为他早已经觉察到了真实性。

周萌萌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小时候就是叫小雅……”

“小雅，我就是以前的大哥哥，你还记得跑到我家花园里去求我救你哥哥吗？”

“记得记得，那个时候哥哥正好在医院抢救，钱不够，我就跑去你家找你，没想到，你二话不说，把你所有的压岁钱全给了我……”

“对对对，你还跪在地上给我磕头，被我骂了你好几句呢！”

“大哥哥，那你怎么不住在那儿了？我好多次站在你家附近守候着，可是，每次都是空空而回。”

“哦，后来我住校了……”

“那现在呢？”

“现在我已经住到新房子里去了，而且……”

“而且已经结婚了，对吗？”

陈帆含蓄地笑了笑：“嗯嗯。”

周萌萌忽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失落，接着，佯装欢快一笑：“刚才看你跟她打电话就已经知道是嫂子了，看来你跟她很恩爱啊！”

陈梓抢过话题：“他们两个，简直爱得是要死要活的，没法形容。”

“是嘛？”周萌萌朝陈帆挑眉，“那，小妹我只能恭喜大哥喽，希望大哥大嫂白头偕老。”

“谢谢，谢谢！”陈帆终于缓过神来，“我们边吃边聊，待会我带你们一起去见嫂子，他们也在这家酒店里用餐。”他好想让这位旧时友认识一下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其实，就是想在她面前炫耀一下她的美丽。

“真的吗？干嘛不一起吃啊！”

“他们人多，跟我们谈生意不方便。”说着，陈帆默默地看着周萌萌，从她的穿着打扮方面看，觉得她好像不再是以前的小雅了。

三个人低头吃着，不知是谁第一个唱了起来：相见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