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侧的太监一个个报着来人的名位,永福宫贤妃到,永祥宫兰妃到。
但当太监报着,永乐宫怡妃到时,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都汇聚到了她的身上,真正印证了那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来之则安之,她不理会众人眼中各种各样的眸光,旁若无人地给太后和帝后行礼请安。
太后笑道:“怡妃快免礼。天气寒冷,如果你的腿疾犯了,陛下该说是哀家的不是了。”
未央听着,立即感觉全身一股凉意,不由打个哆嗦,心内叹道,这个太后根本就是一个笑面虎。
“谢太后。”她硬着头皮谢恩,起身随着领坐太监坐到自己该坐的位置上。
众位妃嫔纷纷上前给太后,帝后敬酒,变着花儿说吉祥话,再也无人搭理她。未央自得其乐地一个人低头吃着案上果品,品着香茶。游目四望间,发现聚宴厅很大,两旁都坐着皇帝的各宫妃嫔。还有一些其他的位置尚且空着,大概是留给皇帝的其他兄弟的。而年轻的皇帝则是坐在大厅上首的居中位置,右边是太后,左边是安蓉慧。
这时,他正和太后在低声说着些什么,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的慵懒和贵气,厅上所有女人的目光都灼灼在他的身上。
“瑞王,宁王到!”太监高亢尖细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两名华服男子走了进来。
未央对宁王厌恶加痛恨,所以只是淡扫一眼,便打量起他身旁的瑞王来,俊眉朗目,和李云昊倒有几分像。
太后不待他们行礼,就戏谑道:“云瑾,你再不来,依澜就要秋水望穿了!”
一时,厅上笑声大作,站在太后身后的一名女子脸上染满红晕,很是动人。未央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但见容颜清丽,月眉弯弯,虽非国色,却自有风韵。
被称作云瑾的男子深深地看着她,嘴角流转着浅浅的笑。
“九弟,你来晚了,当有些惩罚才是。”皇后安蓉慧笑吟吟接口道。
云瑾的嘴角轻挑,“臣弟愿自罚三杯。”
“依澜,你去给云瑾斟酒,免得他偷懒耍赖。”太后笑道。
依澜不疾不徐地从太后身后走了出来,福了一福,轻声道:“奴婢遵命。”
“有劳依澜姑姑了。”云瑾嘴上说着话,一双锐利的眼睛却一直在她的身上打着转。
未央正旁观他们二人,心里轻轻笑开,突然对上宁王似笑非笑的视线,立刻恨恨瞪了回去。
哪知他却道:“听闻怡妃娘娘擅音律,抚得一手好琴。不知愿不愿意屈尊为皇上和太后弹奏一曲,以祝雅兴。”
未央气得咬牙切齿。她从进来到此刻,一直安安静静,如隐形人般,却因为他的一句话再次成为了焦点所在。
“臣妾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王爷谬赞了。”她皮笑肉不笑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