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所谓的，杀了我姐姐的那个女人啊！她到底是什么人？”谢灵芮大声问道。

林枫被谢灵芮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无奈地摊了摊手道：“等等，你不要激动嘛，先等一下，嗯，我们慢慢说……首先，嗯，让我整理一下，我知道你很想知道关于她的事情，但是事实正如我所说的那样，我已经把有用的，以及我知道的，毫无保留地告诉过你了，就算你现在要我……”

“少废话！你听不到我刚才的话吗？！我叫你告诉我那个女人的事！”谢灵芮一抬下颌打断了林枫的话道。

“喂！你……”

“凯特！”林枫见凯特打算发火，立刻将凯特喝止，轻咳了两声道，“虽然这样说会让你觉得我是在骗你，或者是我不愿意说。但是我对她的了解就只有这么多，更何况，她个人的资料你根本没有必要去了解。如果你真的想要找这一切的元凶，难道你还不知道你真正应该调查的是什么人吗？”

谢灵芮沉默着盯着林枫，半天没有说话。

林枫见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紧接着说道：“事实上，我对此也想过很多，比如……如果向你真诚地道歉，换取你的原谅，嗯，不，或许这个不太可能了……再或者，我能做些什么事情来弥补你之类的，这都是我考虑到的情况。”

“呵，所以呢？”谢灵芮冷哼一声道，“嘴上说得好听，那你倒是拿出些实际行动来啊！”

“我之前已经表态过了——如果你需要帮忙，不论是什么，我都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并且不计较任何得失。这是我一生永远也无法弥补的过错，我的心也很痛。我一直装作若无其事地生活，但我却没有任何办法来靠近他们，来近距离地调查这些事。而你，你有这样的条件，只是你却似乎搞错了要去调查的对象……”

“你，你少在这假惺惺了！你以为你说的话我就会相信了吗？！”谢灵芮激动不已地说道，“刚才……刚才我找到你的店里去了，刚好遇到了你说的那个女人，虽然，虽然我看出来她肯定知道这件事，但是她否认了她杀了姐姐！”

否认了……？

“之后，之后也是她把我领到这里来的！”谢灵芮补充了一句。

林枫眯了眯眼，谢灵芮应该没有胡说，也就是说，郑敏的的确确是当着谢灵芮的面，否认自己亲手杀了孙睿琳的事实吗。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说这样做就能让自己内心的罪恶感稍稍减轻一些吗？

这样想根本就说不通。

“那，她还说了什么？”林枫紧跟着问道。

“……没有啊，我下车之后，她就搭了一辆出租车走了。”谢灵芮也渐渐冷静了下来，难得地回答了一次林枫的问题。

郑敏最近的行为看上去也似乎越来越怪异，林枫心里很清楚，只是嘴上不说。偶然间与郑敏相遇时，郑敏目光孩子中流露出的杀意，却是在与日俱增，好像不杀了林枫，就不足以泄愤。

林枫不知道现在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但是既然郑敏亲手害死了孙睿琳，林枫就永远也不会原谅郑敏，永远。

“虽然我不知道她对你说了些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关于她否认她杀了孙睿琳的事情——她，在撒谎。”林枫缓缓说道。

谢灵芮冷哼一声道：“呵，你说她杀了姐姐，证据呢？你有证据吗？拿出证据来啊！拿不出证据来你还想说什么？！”

“说起来，你在上面也是有关系的吧？否则，也不可能给一个‘不存在的人’申请一个灵位，这可不是普通的手段能办到的，看来你上面的那个人倒还有些本事。”林枫话锋一转道。

谢灵芮一眯双眼，语气立刻变得警惕了起来道：“你想干什么？”

林枫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不过这么一想的确值得考虑。既然你有这样一层关系，为什么不去查查这个组织背后的事情？只是一味地跟我在这里较劲，勾心斗角，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如果你实在要一个结果，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有一个猜想，不过，也仅仅是一个猜想。”

“说！”谢灵芮冷哼一声道。

“那一天，所有与搬运工有关的特工都遭到了清洗，但是孙睿琳并没有。她如愿以偿地，过上了一天‘普通人’的生活。她信任，盲从于自己的组织，自己的‘信仰’，认为他们守信，会放走自己，但她不知道不仅自己会死，连我也会死，你明白吗？”

“给我全部说清楚！不要卖关子！”谢灵芮一瞪林枫道。

“虽然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其实——你上面的人想和我做一个交易，他们想从我的手上拿到某种他们想要的东西，那么从这个角度出发，你觉得他们会趁着我睡觉的时候一枪崩了我的脑袋吗？”林枫淡淡地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灵芮声音冰冷地问道。

“我的意思就是——即便是在上层，也存在着相当严重的意见分歧。比如，某些人恨不得我早点去见祖宗；某些人则想要将我留作合作伙伴，自然会给我留一条活路。如果这种分歧十分明显，那么，如果让他们掐起来的话……就会露出很大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