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脸颊，脖颈。芈月感受魏丑夫肆无忌惮的轻抚。她突然记起之前无数次被他强吻的画面，还有一次他竟然把舌头伸到自己嘴里——好恶心。

虽然他嘴里的味道甜甜的，还带着清香，不过芈月真的不想再来一次。

然而魏丑夫还是来了。他有些发烫的脸贴着芈月的脸，一边摩擦，一边低下头亲吻她的脖颈。芈月闻到魏丑夫身上淡淡的香气，不是很讨厌，也说不上喜欢。接着，他的另一只手从芈月腰间伸过来，抱住了她。

芈月感觉他正在解自己的腰带，忍不住下意识地伸手阻止。魏丑夫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还发着冷汗。

于是他停了下来，静静看着芈月，许久。

芈月睁开眼，也斜眼看着魏丑夫。

房子里很静，似乎能听到外面的风声。烛光幽幽地晃动。

芈月看到魏丑夫的脸很红，不知道是烛光还是因为什么。原来魏丑夫真的很好看。长长的眉毛，深邃的眸子，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淡红色。她好像从来没这么平静地观察过眼前的人。难怪那张小姐求了三次亲，难怪心仪于他的女子可以站满一个大房间。

“睡吧。”他轻轻说了句，翻身背对芈月躺下。宽宽的肩膀，把整张被子都卷了过去。芈月用力想把被子拉过来一些，魏丑夫却压得那被子紧紧的。

芈月可睡不着，她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去把烛火熄了。”魏丑夫命令。

芈月喃喃道：“不要。我怕黑。”

魏丑夫问：“真的？”

“嗯。我从来都是点着蜡烛睡的。”芈月的确如此。自从她目睹了青儿的爹娘死去，她就经常做噩梦，她就离不开光了。

魏丑夫伸出一只手，芈月看到他手上不知何时握着一粒石子。

“啪。”的一声，他看都没看，就把石子丢到烛台上，直接灭了那火光。

屋子陷入一片漆黑。

魏丑夫！你故意的吧？！

芈月刚要发作，却突然觉得一只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冰凉，却让人安心。芈月的心跳平缓下来，她似乎不那么讨厌魏丑夫了，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渐渐进入了梦乡。

芈月做了个好梦，她梦到自己在娘亲的怀抱里。“月儿，你想吃什么？娘遣了人为你做。”

芈月撒娇地说：“娘，我想吃桂花糕，想吃你亲手做的桂花糕。那些宫里的下人根本比不上你的手艺。”

芈月抬眼，看着娘亲慈爱的眼神。突然，芈月娘收回了微笑，猛地把芈月推倒在地上，像个男人一样劈腿叉腰地站着：“吃什么桂花糕？馋的像猪一样！给我起来，做饭去！”

说罢，她狠狠踢了芈月一脚。冷冷笑起来。芈月惊恐地看着变得如此的娘亲，突然觉得她的神态很像一个人——

“醒醒！”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打在芈月熟睡的小脸上。

“啊哈——”芈月一边打哈欠，一边揉着眼。她看到魏丑夫一张脸，占据了自己的视野。他鼻尖离自己的很近，几乎贴到一起。

魏丑夫看到芈月睁开眼，却似乎还没睡醒，于是又拍了拍她的脸：“娘子，醒一醒，不早了。”

芈月转头，看到窗外夜色还没退去，阳光还未升起。

“这才什么时辰啊，你就把我叫醒？”芈月嚷道。她晨起的时候情绪最不佳，睡得正熟的时候被吵醒尤甚。

魏丑夫看到芈月已经有了气力叫嚷，终于确定她清醒了。于是他坐起身，靠在墙上。

芈月意识到自己在魏丑夫身边睡了一夜，急忙坐起来，有些紧张地朝下看看自己的衣裳，依然完好如初，她大大松了口气。

魏丑夫看她紧张的小样子，不耐烦地说：“喂，我要吃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