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花凉吃惊的唤了一声,“你跑寺庙里喝酒?”
葛一一乐,“谁说去了庙里不能喝酒?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
“所以你是醉了一夜?”郭毅皱眉,“可有人证?”
“没有。”葛一一笑,顿了顿,“不过,你可以去问问云清老和尚,我宿醉之后,是他将我送去客房的。”
郭毅抿了抿唇,“本官自会去问,你可以走了。”
葛一点了点头,离开时看了眼郭毅身后的屏风,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屏风后的这位公子,您可是满意了?”
唐次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隔着屏风看着屏风后那人虚虚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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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里回来,郭毅依旧发挥死不要脸的精神,能蹭饭就蹭饭,柳木生简直恨不能刨开这铁公鸡的脑袋看看,看看里面到底都装的是什么。
“我说,郭铁嘴,你这么有意思么?刑部都不给你发饷银?”柳木生一边寻了张桌子,一边回头瞪郭毅。
郭毅淡淡的撩了他一眼,“发。”
“那你这么跟着我蹭饭有意思么?”柳木生无语望天,“郭铁嘴,你这么抠门,你确定你真的能找到媳妇么?”
郭毅坐下来,回头看他,露出一个奇怪的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啊!”花凉一愣,“难道真有?”
郭毅低头倒了杯水,耳朵尖渐渐浮上一朵淡红色的云,“等我攒够了银子,就去宾州娶她。”
“嗤!郭铁嘴,还真有姑娘看上你啊?”柳木生嗤笑,招来小二,“看在我们郭大人有一心求娶的姑娘的份上,今天要庆祝一下,哈哈,挑最好的菜上来。”
小二一乐,“呦,得了,听您的。”
“哈哈!”
“笑什么?”郭毅突然抬头,狐疑的看着花凉。“很好笑么?我不能有心仪的姑娘么?”
“我只能说,这姑娘的口味真重。”柳木生嗤笑,翻开杯子倒了杯茶,“唉,不说这个了,咱说说案子,你们说,这三个人,到底谁才是秋茹的情人?”
郭毅撩了撩眼皮子没说话,唐次早就先去了楼上,他最近对走廊里的几盆植物非常感兴趣,每天都要给它们浇水施肥,修剪枝丫,不过几天的功夫,原本干枯的茎叶已经抽出新芽,渐渐繁茂,老板娘高兴得很,连带着老板看唐次的表情都有那么点抓奸在床的感觉。
“我看,凶手肯定就是这个葛一。”柳木生重重把茶杯放在桌上,一脸愤愤,“他会功夫,又曾救过秋茹,一边人才,当时还在清寒寺,秋茹喜欢他,两人本来是商议私奔,后来秋茹遇害,他怀恨在心杀了程蝶依和张小乔,再没有比这更符合常理的了。”
郭毅一旁慢悠悠的端着茶杯喝茶,抽空看了唐次一眼。
“我倒是觉得应该是李林。”花凉捻了块桂花糕放在嘴里,“没看见郭大人说秋茹的时候,他那个表情么?简直是痴汉啊,恨不能要把郭大人生吞活剥了啊,要说他为了秋茹杀人,我觉得是绝对有可能的,而且他身高和身体状况都是符合当时案发现场凶手留下的痕迹的。”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李林一个文弱书生,他是如何悄无声息的进入到王家和胡家杀死新娘呢?新娘是在新婚之夜的新房里死掉的,他是如何做到迷昏了新郎新娘,又杀了人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的?”郭毅抬头看了一眼唐次,柳木生难得和郭毅统一战线,“是啊,新房我们也都去看过了,没有变戏法似的夹层巷子,也没有裹了迷药的蜡烛。那凶手是如何进来,而又能让所有人毫无所觉的离开呢?”
“唉!唐木头。”花凉抬头,唐次正从楼上下来,“木头,快来吃饭了。”
唐次走下楼,小二正从后厨出来,手里端着托盘,“呦!唐先生。”
唐次点了点头,走到花凉身边坐下,小二开始布菜。
“花凉。”唐次若有所思的看着桌上的鱼。
“嗯?”
“这是什么鱼?”
花凉咦了一声,“红烧鱼。”
“鲫鱼?”唐次用筷子戳了戳鱼腮,“为什么不是明红鱼?你不是最爱吃么?”他皱了皱眉,自从前几天花凉吃过明红鱼之后,便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一条,
“为什么是明红鱼?那种鱼有毒的啊!”花凉理所当然的说。
柳木生咦了一声,“之前几天不是一直在吃?现在你说有毒?小丫头,你不厚道啊!”
花凉眨了眨眼,“你不是也喜欢吃么?”平时蹭饭蹭得可勤快了。
柳木生咧嘴一乐,“那不是甚为鲜美么?食者,民以食为天,情有可原。”
“切!”花凉瘪瘪嘴,拿筷子戳了戳口红烧鱼,“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伤身?”
“什么意思?”唐次抬头。
花凉一乐,“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来来来,本姑娘给你们普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