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谁招惹你了?”叶小蓝奇怪道。
聂长青朝马车外努努嘴,“大人物来了,我们先靠边吧!”
这时,淳于敬已经掀起帘子下了马车。
“淳于敬你做什么?”聂长青急急叫道,但为时已晚。
不得已,他也下了马车,与淳于敬并排站在长街中央。
武昭侯的队伍渐渐靠近,一面鲜红旗帜在风中猎猎飞扬,旗帜上飞扬跋扈的两个隶书大字——武昭。
“前方何人,阻我前路,快快让开!”一名青年将领大喊道。
淳于敬和聂长青无动于衷,好似没有听到他的喊话。
那青年将领催马上前,长鞭在风中打得噼啪作响,“你们两个是聋了吗?阻挠武昭侯仪仗,你们吃罪得起吗?”
淳于敬微微抬头,眼神轻蔑的睨了那将领一眼,道:“正好,我有事找武昭侯!”
“你算个什么东西,武昭侯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青年将领怒喝,扬鞭就朝淳于敬的脸上抽去。
淳于敬轻轻地抬起了手臂,伸出两根手指,原本在风中不可一世的长鞭就被这两根手指拈住,任那将领怎么扯也扯不动。
“大胆!”青年将领厉喝,立即招呼身后的兵马围将上来。
淳于敬扔掉长鞭,大步往武昭侯的马车走去。
“大胆刁民,竟然冲撞武昭侯仪仗,来人呀,快将他拿下!”
青年将领的话音刚落,马车的雕花木门却打开来,伸出了一只骨指分明的手。淳于敬一看见那只手,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一连串激烈的快掌,就在马车上连连展开,众人看得出神入化。突然,两掌相对,强大的内力掀起车窗的帘子,露出一个英武坚毅的面容。梁昭蓦地暴喝,内力再催,登时将淳于敬震飞出三丈外。
青年将领见机会难得,登时率人朝淳于敬围杀上去。
“住手!”
马车上的人沉声喝止。
“侯爷……”
“本侯说住手!”
青年将领不得不恨恨然退回到仪仗队伍之中。
马车的门终于打开来,梁昭一袭黑衣,站在马车上,熹微的晨光洒落在他身上,使得他恍如神祗,降临人间。
“赛扁鹊的连环掌果然名不虚传,本侯领教了!”
淳于敬不急不缓的走到马车前,扬起一抹轻俏的微笑:“在下的马车太小,容不下我们几人,可否借武昭侯的马车一用?”
梁昭的目光扫过对面那辆马车下的几人。聂长青扶着额头,心里已经把淳于敬咒骂了千万遍,他特么是脑抽了吧,竟然主动招惹那家伙!
“赛扁鹊诚心相求,本侯岂有不应允的道理,同乘吧!”
说毕,梁昭一撩衣袍,又回到马车内。
聂长青等人的马车跟在梁昭的后面,也沾了一回武昭侯仪仗的光,李豆子和那赶马车的家丁都非常兴奋,但是聂长青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一脸忧伤的望着叶小蓝,只能默默的安慰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郡守府,刘烟霞早已在郡守府外的长街口严妆等候。她是女子,暂代亡父固守晋州,并非朝廷亲封的郡守,不便出城迎接,所以派了赵总兵在城门口相迎,自己则率领家将在府外等候。
昨天手下禀报说武昭侯将会在晚上抵挡晋州城,不知怎的,居然情报有误,刘烟霞已经整整等了一夜。
“侯爷,马上就到郡守府了!”
马车旁的一名红袍小将在车窗外低声说道,他面容清俊,眉宇间迸发出冷冽气息,是去年才跟随在梁昭身边的暗门杀手——仓庚。不过他现在又有一个新名字,叫做夏长庚。
“嗯。”梁昭轻轻地应了一声,并未有任何指示。
马车行驶得并不快。
淳于敬透过车窗的帘子看到一张冷峻清绝的脸,笑吟吟的对梁昭说道:“我见过他,在去年御天春狩的狩猎场上。”
梁昭面色平静,“御天春狩乃朝廷盛事,淳于先生无官无爵,好像并不能参加吧?”
淳于敬道:“原本是不能参加的,承蒙谢小侯爷不弃,去年,在下曾任谢家军的军医。”
梁昭剑眉微挑,这一茬他倒是忘记了。
淳于敬又继续说道:“当时在下是随谢小将军前往的,狩猎之时,谢小将军发现了一只香獐子,与在下走散了,多亏侯爷身边的这位高手护送谢小将军回来。”
梁昭悠悠地闭目养神,这件事虽然夏长庚从未向他禀报过,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淳于敬笑了笑:“其实这并不是在下第一次见这位将军,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三年前在北疆,曹惜之遇刺的那天,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梁昭蓦地睁开眼,目光灼灼的盯着淳于敬,沉声道:“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