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她反应过来之时,一切说什么都晚了。
“你打我?”凌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司徒明月,从小到大,除了已经过世的老爹之外,还没有人敢碰他一根手指头。
司徒明月也有些懵了,虽然有心说一句“我,我不是故意的”,但因其自小便十分刚强的性子,这样的话,她是万万说不出口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我,我就是打你了,你能怎样,谁,谁让你说话啰里啰嗦的?”
很显然,这句话说得并没有什么底气。
她内心在打鼓,不管怎样,凌风也算是救过她一命,这样恩将仇报,不知道会不会引来凌风的报复。
空气中的气氛一时间凝重起来。
天地间安静的似乎连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见。
两个人就这样在原地僵持着,在僵持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凌风忽然开口了。
“你给我道歉……”
“嗯?”司徒明月一愣,她实在没有想到,凌风憋了半天就憋出了这么一句话。不过,也正是因为凌风的这一句话,让她的胆子大了起来,“道歉?你休想!快让开,我还要赶路。”
“嗯,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凌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而后指着司徒明月身后的方向,接着道,“你从身后这条路走吧,往北走五十里地,再绕向西南走,可能路程会远一些,但路上相对麻烦会少一些。”
听到这话,司徒明月脸一黑,谁跟你道歉了啊?做人不要这么自以为是好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此时她看向凌风的眼神却是变了一下。
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这个少年的确与众不同。
在他的言行举止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对人的纯真。
……
常言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此番去临淄城乃是有要紧之事,即便身后的路相对安全,但并不代表就一定不会出现意外,但假如面前的这个混小子能够跟她一块儿的话……
“哼!你说的可是真的?”司徒明月装模作样地开口问道。
“当然是真的!”
“切,我可信不过你,鬼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指一条错路给我。要不这样吧,你随我一块儿去。要是你说的是真话,也就罢了;要是你说的是谎话,那我就一剑杀了你!”司徒明月狠狠地瞪了凌风一眼,但心里却是在暗自的窃喜。
“凭什么啊?!”听到这话,凌风立时露出了一脸光脚踩了屎的表情,“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呗。要是不信,你原路返回便是,凭什么要让我陪你去,我自己还有事儿呢!”
“你去不去?”司徒明月冷言威胁道。
“不去!”凌风十分肯定的回答。
“你确定你不去?”
“不去!”
“那既然这样的话,可就怪不得我了!”司徒明月说着,手中剑向着凌风的胸口处一挑,随即有一物从凌风的怀里飞出,落到了司徒明月的手里。
“嗯?”凌风一愣,一摸胸口,坏了!
老爹生前留给他两面铜牌,这其中一面是老爹张飞虎的,另外一面是其亲生父亲凌日的。老爹说过,这两面铜牌不可轻易示人,但万万没想到,如今一不留神,却是落到了司徒明月的手里。
“你,你把铜牌还我!”凌风脸色一怒,说道。
“呵,还你?有本事,你自己来拿啊!”司徒明月说着,将两面铜牌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你还我!”凌风说着,探手向着司徒明月的胸口抓去。
在距离司徒明月胸口还有三寸的距离的时候,就听司徒明月说了一句,“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把你的手砍下来。”
凌风的手最终还是硬生生的停下了。
倒不是因为怕司徒明月,而是老爹生前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好男不与女斗。
更何况,女人天生就是一种不可理喻的动物。
行!
不就是去一趟临淄城么?
反正去济南府也是要往西走,去临淄城的话,最多也就是向北绕一点路罢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终,凌风还是屈服了下来。
老爹说的没错,果然是江湖险恶啊!
只是这世间女人更加险恶,看来自己以后得离女人远点。
……
把四名六扇门官差的马一并牵了过来,凌风和司徒明月骑马向北而行。
跑了大半天的马匹此时俱都已经倦了,行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而且,这天已经临近傍晚,今日想要赶奔临淄城是不可能了。
为今之计,也只能是在这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村庄,可以暂住一晚。
沿着向北的官道走了大约二十里路。
天已经开始擦黑,在距离不远的树林深处,忽然亮起了一点灯火。
于是,凌风和司徒明月向着那一点灯火的方向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这灯火之源乃是一栋二层的小楼。
小楼一层的正门上方有一块匾额,上书四个大字——江湖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