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想到我会和叶七雾和好是不是?你觉得她肯定因为害怕就一直躲着我。因为就连你也没有查到叶七雾在哪里。”子桑嘲讽地勾起唇来,“看来你还不知道我救了东十八,后来他和叶七雾就在一起了。你当然不可能查得到叶七雾在哪里。东十八能躲在你眼皮底下却就是不被你抓住,他当然也能护着叶七雾。顺便一提,她早就和我道歉还说了之前的事情。而且就算她不说,我也听到了那个私人医院你和她的争执。”
南一方暗暗攥起了拳头,就连桌子都被牵连地发震:“叶七雾她……”
子桑眸里的失望一点一点显露,她再也无法遮掩自己对南一方的真正感情:“她在给我求情,请你不要夺走明。”
南一方整个人都有些发抖,看向子桑的眼神无比内疚:“不,那是个误会,我只听说有个人总是在打听我的行踪,我只是不想、不想留下隐患,如果知道那个人是你我绝对不会这样做的!至于修人,我本就不可能杀了他。”
子桑眨了下眼,不知怎么,她鼻子竟然发酸:“可你在那之后,依旧做了不少伤害祁修人的事情,你甚至还让江玉音也掺和进来。为什么,这就是你爱兄弟的表现?”
“我只是、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像我一样的人。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我就想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这些都是没有恶意的!”最后一句,南一方不可控地说了很大声,惹得所有客人都看向了这边。
子桑低下头,抱住了明宝贝的肩膀:“……可无论祁修人是怎样的人,他都是你弟弟。你难道不该像个普通兄长一样去接近他吗?也许只是说句话,像其他陌生人那样先和他说个‘你好’?”
没等南一方再回答,只子桑就拉着明宝贝站了起来:“好了,我们还是走吧。这个人一点也帮不上忙。”
南一方在子桑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追上去,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害怕。他抓住子桑的手臂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不、不对。我是可以帮他的!我只求能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会变成他的!”
“你放开我妈咪!”明宝贝自然扯不动南一方,便对着人流大声喊起来,“来人啊!救人啊!”
子桑趁南一方被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推开了他:“你都没有一点悔意的吗?而且我并不是谁的东西,是我选择了祁修人,而不是你。”
明宝贝这时候一下拉住子桑的手扯着她远离南一方:“妈咪,我们快回家啦!”
南一方的眼睛已经变得赤红起来,他呆在原地不动就已经让明宝贝有些害怕了。
子桑拉着明宝贝就转身离开,不再去看那个男人。
明宝贝小跑地跟着子桑,还一直噘着小嘴。
子桑在走到已经不能被南一方看到的地方突然蹲下身一把抱住了明宝贝:“是不是吓到你了?”
“那个男人真可恶,比祁修人还要可恶。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明宝贝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他从没见过如此……恶劣的男人。南一方看子桑的眼神就像子桑是他的所有物一般。在南一方眼里,他拥有对子桑做任何事的权力,而子桑的孩子,他也可以掌握其生杀大权。当有人忤逆那个男人的时候,一切温柔的假象都会分崩离析。
子桑摸着明宝贝的头,把他抱了起来慢慢走回家。
小孩子嘛,总归是有点脆弱。今天带明宝贝出来的时候子桑其实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让明宝贝看到南一方的真正面目。但他总要知道,被吓到总比被骗的好。
至于南一方的帮忙?她才不稀罕。连祁修人在叙利亚的活动都了如指掌并加以操控,还准确地在那个教堂附近找到她,也只有南一方才做得到。
这只不过是南一方为了一己私欲所想的另一条诡计而已。
南一方站在大街上,眼神迷茫。
他不明白,自己的爱情怎么这么不明不白地在持续十几年后就消失了。
而夺走她的人,是他珍视的血亲。
祁修人突然觉得浑身有些发冷,今天是他在看守所的第七天。已经一个星期了,他也闲了一个星期。
在这之前,他还没放过那么久的假期呢。真是怀念和子桑在一起的时候,他只需要把事情都推给司戈,祁氏的事也不用他管。每天就带着子桑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正准备和看守要本书看看的祁修人刚刚起身,却得到了有人要探望的消息。
子桑吗?她现在因为有私闯警察局的嫌疑被警方禁止靠近。祁扶成在这个时候更不会过来。
会是谁呢……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橙色小马甲,祁修人戴好手铐昂首挺胸地走出了自己的“豪华单人间”。
只是在看到玻璃对面的那个人,祁修人感觉自己的腿好像长在了地上,无法再继续前进一步。
“我来看你,不开心吗?”南一方象征性地做了个笑的表情,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注视着面前的青年。
祁修人在感觉有人推了他一下后才往前走了走,然后难以置信地盯着南一方坐下。
南一方隔着玻璃用手指画着祁修人的轮廓,脸上的假笑怎么也不能再维持:“……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