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的话要说,她想当着墨奕沉的面与他说清楚。
“谢什么,赶紧上车吧。”左尚飞下来为蒋初打开车门,“我带你去找墨奕沉。”
……
黑色宾利平稳地行驶在柏油马路上,车窗印出五彩流光,令蒋初炫目不已。不知过了多久,已经见不到城市灯火,汽车开始往山路上行驶。
犹豫了好一会,蒋初还是开口道:“那晚……墨奕沉去见的人是谁?”
左尚飞被这个问题打得毫无防备。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还答应要做蒋初的卧底,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他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比较好。
“真的是他的情人么?”看着左尚飞沉默了半晌,蒋初自顾自开口,冰霜般的眸子深处有淡淡失落的意味。
左尚飞有些受不了她这种语气,连忙说:“当然不是了!她叫沈清雅,只是墨奕沉的助理,他那天是真的有公司方面的急事要去处理的!”
接着车内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末了,左尚飞突然说:“蒋小姐,你相信墨奕沉么。”
蒋初久久没有答话。
与其问她是否相信墨奕沉,倒不如说她根本无法确定自己在墨奕沉心里的地位。她爱慕了墨奕沉那么多年,最后居然能和他结婚,即使是一纸契约,也足令她欣喜不已。
但墨奕沉冷漠霸道的态度,以及对她暴戾无情行为,都令蒋初开始产生怀疑,墨奕沉是否真的只是把自己当做玩物呢?在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驻扎过任何一个女人吧。
其实蒋初明白,即便墨奕沉新婚夜出去幽会的是她的情人,那个女人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一时消遣,她询问左尚飞不过是想多求份心安。
“到了。这里是墨家在南山上的一块私人庄园。”左尚飞将车停在一栋别墅面前,为蒋初打开车门,这里好像是山林深处,却唯独修缮了一栋高大的别墅,将整做青山作为了它的后花园,宛如世外桃源。
“墨奕沉他,一直在等你。你们谈吧。我先回去了。”
蒋初点了点头,朝左尚飞微微一笑表示谢意后,便转身推门进去。
整个客厅的装潢极为简单,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个普通的吊顶水晶灯,和一个豪华沙发,其他连茶几和地毯都没铺,仿佛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太多匆忙,还没来得及装修完毕就又投入新的工作中无暇顾及它了。
后来蒋初才知道,这原本是墨峰发际之后买给墨奕沉的母亲做礼物的,可是还没开始怎么装修,墨奕沉的母亲就因事故去世了。便颓然留下了巨大的宅楼和后院的荒草,在偏远的南郊,仿佛一颗无人问津的珠宝。
墨奕沉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斜眼看着蒋初。
“这不是你的衣服。你昨晚没回家?”墨奕沉只一眼就认出了蒋初这身衣服是别人的。
“我去顾小西家了。”蒋初觉得没必要隐瞒,大方地说了出来,她上下打量了这栋别墅,语气冷漠,“这就是我们的新房?墨大总裁,你要是资金周转不过来可以给我说,我可以全权负责新房的装修购置事宜。”
墨奕沉挑了挑眉毛,深邃的眼底有意味不明的情绪。他却是没有因蒋初的讥讽而发怒,只是朝她扔了把钥匙和一张银行卡:“嗯,以后这里你可以随便进来,屋里的东西你若是想添置什么,就直接买,刷我的卡。”
蒋初并没有拒绝,将钥匙和银行卡放入了口袋。
经过昨天一天的分开,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不再是一见面就你死我活地相互讽刺敌对,而多了份莫名的默契,这种默契令双方都倍感舒适。
只是他们不知道,虽然仅仅分开一天,但两人的经历却十分相似。同样是在朋友的帮助下渐渐打开心结,恢复理智,同样也是因父亲的愤怒辱骂而逃避到此,想要寻求解决的办法。
这栋远离城市喧嚣的别墅,像一双温柔的手,将两个人聚拢在了一起,互相取暖,彼此依存。
蒋初坐到墨奕沉的对面,两个人的表情虽然都还覆盖着冰霜,但却多了几分疲倦。
“新闻你都看过了么?”蒋初并不寒暄,直奔主题,“墨氏和乐思此刻的情况都不容乐观。”
“哦?是么?我没听说墨氏出了什么乱子呀?再说了,凭各个股东雄厚的实力,这点金融小风暴对墨氏来说算不了什么呢。”墨奕沉挑眉反驳,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样。
“我倒是得知,乐思内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呢。许多股东已经扬言要撤资了。”
“没错。”面对墨奕沉的挑衅,蒋初却破天荒地没有反驳。“乐思现在正在遭遇巨大的资金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