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

“嗯，咱们遇到对手了。衣道侊和马碛就是被他们追踪了之后，为了保证咱们的安全，才没敢回去。”李铭九给他们解释了一番。不过，自己只是发现了衣道侊的踪迹，马碛还没点儿消息呢。此时此刻，李铭九只能相信马碛比衣道侊更有经验，更能生存下来。其实，实际上也是自己对马碛不够熟悉，正如之前自己仅凭借衣道侊的一点儿痕迹就能知晓他施展了什么身法，进而追踪他的方向。但是对马碛可没那么熟悉，没本事再追到他。不过李铭九也在琢磨一件事，自己从一开始出来的时候，是向着马碛离开时候的方向来的，但是却一点儿都没发现有人走过的痕迹，这说明两种情况，第一就是马碛没来过，第二就是隐藏的很好。没来过不可能，若是马碛刚来大岭山一两天，还可以这么怀疑一下，但是事到如今李铭九跟马碛关系已经不错，对他很是信任。那就只能是第二种可能，即他自己把踪迹隐藏了，能有这么大的闲心隐藏了痕迹，那就是没有被跟踪，但是没有被跟踪却没有及时的回来，那就只能是一种结果。他找准了一个地方开始守株待兔。

不得不说李铭九对马碛和衣道侊二人的思维方式、处事风格都清楚的很，经过心里的一番盘之后，基本上对马碛和衣道侊的情况估算都很正确。不过，此时李铭九却并不知道这些，只是急着来找衣道侊，也希望能够见到他俩一起都在这里。

相对来说，李铭九现在更担心的一件事就是顺通镖局方面。这会儿可是离着他们不远，不管自己以什么理由靠近了这里，都是很难解释的，最好的方式就是根本不跟他们见面。否则，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的话，双方都会觉着尴尬。

却说衣道侊跟马碛两人一直戴泽，衣道侊蜷缩着坐在那里居然脚麻了。他低声骂了几句，然后悄悄趴在地上，把腿脚伸直了，过了大半天才缓过来。不过这都是小事，令衣道侊很难接受的就是还要在这里继续等下去，马碛已经对他说了三遍这样的话了。衣道侊也真的有些忍不了，但是忍不了也得忍着，不由得想起当初九爷的一些教导，以及军师说的一些故事，对于忍耐和耐心，两人讲的都是最多的。当初，九爷就这么说：“……你很沉稳，这一点儿是很好的，但是你有很浮躁，这可不是好事。不过，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你平日里很沉稳，关键时候很浮躁，这可是让人难以放心的让你去做一件事。所以，以后要记得一点儿，你只要记得一条就够了，那就是静下心来想，耐下心来做……”衣道侊一直把这句话作为信条，一直都是有遵循的。本来还以为自己已经学到家了，这句话不仅仅是在自己嘴上念叨着，更是刻进了自己心里。没想到今天一检验，原来自己还差的远着呢。

衣道侊想到这些之后，对马碛有些佩服。他或许也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早先来山上跟九爷单挑的时候就能知道，暴脾气，一点就着那种，然而，现在居然这么沉稳。这只能说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跟在九爷身边，学到了不少。反观自己，九爷跟军师可是一直在指点的，却比不上他一个自学成才的……衣道侊心里也有些羡慕，不过更多的是佩服，以及感谢。也想过若是没有马碛在这里时刻提醒着自己，恐怕，自己早就按自己想的做了，那时，可真就犯下大错了。

衣道侊想了又想，犹犹豫豫了大半天，这才鼓起勇气跟马碛道谢。马碛奇怪的问：“谢我干啥？咋了？”衣道侊把自己想到的跟他说了一遍，真诚的很。马碛笑道：“并非是你说的这样。其实，我也耐不住性子，但是，我就认准了一点，那就是听九爷说的，其他都不要想。九爷说了让咱们多加小心，不要把尾巴带回去，那我发现有了尾巴，我就直接不回去了。就在原地等着，要么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拼到同归于尽，要么就是等着就九爷来找。不过，我觉着九爷来找咱们的可能性更大。九爷对待兄弟，那真是没的说。”

“马老爷说的是，受教了。”

“其实啊，我也明白你心里咋想。”马碛笑了笑，“我跟你这么年轻那会儿，也憋着劲儿要立一番功劳，但是倒了这个年纪，就开始求稳了，怎么稳当怎么走。功劳这种事，不那么上心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思心情，但是，这次恐怕是不好做了。”

“马老爷说的是，我是有点儿贪功冒进了。”

“那倒不至于，你想立功的心思我真的明白。你的刻苦努力我也一直看着呢，九爷和军师对你的支持可是不小，你急切的想要表现一番，作为回馈，也证明自己是值得的，证明九爷和军师没有看错人。不过嘛，说实话，你经验还是不够。”

“马老爷说的对。”

“呵呵，经验这种事，就是堆出来，什么堆出来的？失败堆出来的，犯错堆出来的，不断丢人堆出来的。就像我，我脸皮厚么？很厚啦。这是为什么？说实话，我丢人丢习惯了，也就不再去想那些事情，都是小事罢了。”